兔頭人身體裡沒有血,殺死它,徽章上不會濺到血。只有殺死玩家獲取徽章,才會有血。

唐陌冷冷地盯著眼前的兩個玩家。

年輕女人再也不敢囂張了。她漂亮的臉龐低了下來,不敢說話。中年男人苦苦哀求,見唐陌和傅聞奪不肯鬆口,他一咬牙,掏出數樣稀奇古怪的道具。

傅聞奪收下這些道具,還是沒開口。中年男人臉上的表情越加深沉,就在他咬牙切齒地想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傅聞奪轉首看向唐陌:“時間差不多了,到和他們集合的時間了。”

唐陌點點頭:“走吧。”

全身上下所有的道具再加上剛剛獲得的徽章,換來了自己兩人的命。

中年男人眼神怨恨地盯著唐陌和傅聞奪。唐陌抽出貫穿女人肩膀的小陽傘。女人發出一道悶哼聲,唐陌將小陽傘別在腰間。就在他轉身要和傅聞奪離開時,只見那一直低頭不語的年輕女人忽然抬起頭,右手高舉,大聲道:“我殺了你!!!”

一團白色的光球從不遠處飛來,飛到這女人的掌中。她握著這光球猛地砸向唐陌,誰知唐陌竟然早有準備。一根碩大的火柴突然出現在空中,擋在白色光團上。白色光團和巨型火柴相撞,發出劇烈爆炸。

唐陌下意識地用手臂擋住自己的臉和胸口,年輕女人則沒這麼好運。這光團直接在她的臉前炸開,將她的臉炸得血肉模糊。但她畢竟是強大的玩家,這樣都沒有死。然而下一秒,她驚恐地睜大眼。

一根巨型火柴從天而降,毫不猶豫地劈在了她的腦袋上。一道清脆的咔嚓聲,年輕女人徹底斷了氣。

一旁的中年男人見狀,不假思索地轉身就跑。他才剛跑出去一步,一把黑色利器從後向前刺穿了他的胸口。傅聞奪抽出武器。中年男人和女人的屍體砰的一聲摔在地上,兩枚木頭徽章落在了他們的身旁。

唐陌輕輕地喘著氣。他收起大火柴,彎腰想要撿起這兩枚徽章。他的手碰到這兩枚徽章、想要把它們拿起來,可是他的手不停地顫抖,無法握住這兩枚徽章。

傅聞奪把徽章撿了起來。他轉首看向唐陌,視線下移,看向他的手臂。

只見唐陌的手臂上綻開了兩道巨大的血口,露出裡面森森的白骨。鮮血已經止住,但傷口還沒有癒合。剛才的爆炸令年輕女人差點當場死亡,唐陌手臂上的肉也被炸開。

唐陌看到傅聞奪撿起徽章,問道:“上面是什麼字母?”

傅聞奪沉默了片刻,抬眸看向唐陌。

唐陌奇怪地看他:“怎麼了?”

傅聞奪定定地看了他許久,最後搖首:“沒什麼。是s和p。”

唐陌沒想太多。他垂著兩條幾乎廢了的手臂,冷靜地分析道:“剛才他們給的徽章裡有一枚i,目前我們已經湊夠了一個人的surprise徽章,只差一個i徽章,就可以再湊足一套。我本來以為i徽章是這個遊戲的難點所在,殺死兔頭人或玩家無法得到。沒想到還是可以得到的。”頓了頓,唐陌又想到:“他們兩個人很有可能是偷渡客。他們的徽章十有八九是靠殺玩家得到的。我們殺的都是兔頭人,所以可能沒得到i徽章。難道說,只要殺玩家才能……”聲音戛然而止。

唐陌錯愕地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臂。

一陣清涼的感覺從手臂上襲來。在唐陌說話時,傅聞奪拿著一個小礦泉水瓶,將冰冷的礦泉水澆在唐陌的手臂上。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癒合,不過十秒,唐陌雙臂上那可怖的傷口便消失不見。

傅聞奪收起礦泉水。

唐陌靜靜地看著他,嘴唇動了動又閉上。

……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和傅聞奪待在一起,唐陌經常會感覺到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說不出到底是什麼感覺,就是很奇怪。唐陌不是個善談的人,但玩遊戲的時候,他有很多話要說,不會找不到話題。但和傅聞奪一起玩遊戲,或者只要和這個人相處,他老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感覺說什麼都不對,最後只能閉嘴。

沉默了半天,唐陌問道:“這是蕭季同的農夫山泉礦泉水?”

傅聞奪搖頭:“從傅聞聲那兒拿的。這個東西在南京組和攻略組好像很常見。”

唐陌想起另一件事:“你殺了他?”年輕女人是被唐陌殺死的,他十分確定對方已經死透了。他走到中年男人的身旁檢視對方的屍體,他發現傅聞奪是一刀刺穿這人的心髒,根本沒給他一個反應的機會,動作果斷。

傅聞奪:“你不想我殺了他?”

這兩個玩家中,中年男人早就想離開,是這女人一直想殺唐陌,才沒有走。之後也是年輕女人動手偷襲,中年男人並沒有參與。

唐陌:“女人真的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你說她為什麼那麼想殺我?”

傅聞奪勾起唇角:“大概是你弄傷了她的臉,她很恨你,所以想殺你。”

“她是強大的玩家,那個傷口不深,只要過幾天肯定會複原。”

傅聞奪:“但你還是弄傷了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