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鐵珊聞言,大笑道:“不錯!不錯!小侯爺所言極是!”

陸小鳳也笑了,道:“那嚴總管又是哪裡人?”

馬行空立刻搶著道:“是霍總管,不是嚴總管。”

陸小鳳淡淡道:“我說的,也不是珠光寶氣閣的霍總管,而是昔年金鵬王朝的內庫總管嚴立本。”

陸小鳳盯著閻鐵珊,沉聲緩緩道:“這個人——大老闆想必是認得的。”

閻鐵珊那一張原本光滑柔嫩的白臉,此刻,突然像弓弦般繃緊,笑容也變得古怪而僵硬。

他本也是能夠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可是陸小鳳的話,卻像是一根鞭子,一鞭子就抽裂了他幾十年的老瘡疤,他致命的傷口又開始在流血。

陸小鳳接著道:“大老闆若是認得這個人,不妨轉告他,就說他有一筆幾十年的舊賬,現在已有人準備找他算了。”

閻鐵珊緊繃著臉,忽然道:“霍總管。”

霍天青竟仍是不動聲色,答應道:“在。”

閻鐵珊冷冷道:“花公子和陸公子已不想在這裡待下去,快去為他們準備車馬,他們即刻就要動身。”

不等這句話說完,他已拂袖而起,頭也不回地大步走了出去。

可是,他還沒有走出門,門外已然有個人擋住了他的去路,冷冷道:“他們還不想走,你也最好還是留在這裡!”

來人長身直立,白衣如雪,腰旁的劍卻是黑的,漆黑、狹長、古老。

閻鐵珊瞪起眼,厲聲喝問:“什麼人敢如此無禮?”

“西門吹雪!”

西門吹雪,這名字本身就像是劍鋒一樣,冰冷而銳利。

閻鐵珊竟也不由自主後退了兩步,突然大喝:“來人呀!”

閻大老闆這一聲呼喝後,窗外立刻有五個人飛身而入。

一柄吳鉤劍、一柄雁翎刀、一條練子槍、一對雞爪鐮、三節鑌鐵棍。

五件都是打造得非常精巧的奇門兵刃,能用這種兵刃的,無疑都是武林高手。

然而五個人中,此刻,已有三個人的臉色是發青的,然而不怕死的亡命之徒,這個江湖,本就到處都有。

風聲破空急響,雁翎刀已捲起一片刀花,向西門吹雪連劈七刀。

三節棍也化為一片卷地狂風,橫掃西門吹雪的雙膝。

這兩件兵刃一剛烈,一輕靈,不但招式犀利,配合得也很好,他們平時就常常在一起練武的。

西門吹雪的瞳孔突然收縮,就在這一瞬間,他的劍已出鞘!

霍天青沒有動,只是靜靜地看著陸小鳳,陸小鳳不動,他也絕不動!

馬行空卻已霍然長身而起,厲聲道:“霍總管好意請你們來喝酒,想不到你們竟是來搗亂的。”

喝聲中,他伸手往腰上一探,已亮出了一條魚鱗紫金滾龍棒,迎風一抖,伸得筆直,筆直地刺向花滿樓的咽喉。

他看準了花滿樓是個瞎子,以為瞎子總是比較好欺負的。

然而,卻見一道劍氣破空疾射而出,直接貫穿了馬行空的眉心。

滴血未出,只眉心一點紅痕。

燕歸陽輕輕開口:“你眼睛看得見,很了不起嗎?”

此時,地上已經有三個人永遠不能動了,雁翎刀斜插在窗欞上,三節棍飛出窗外,而練子槍也已斷成了四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