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怕你嫌棄我呢,”鍾明巍捧著阿醜的臉,從光潔的額頭一路親到了下巴上的那一塊暗紅色的傷疤,然後男饒額頭頂著阿醜的額頭,一邊輕聲道,“到時候你老了,我只會比你更老,可能滿臉褶子,又老又醜,都看不下去了……”

“旁人看不下去,我肯定能看得下去,”阿醜輕輕蹭著男饒鼻尖兒,一邊呼吸著男饒鼻息,一邊輕聲道,“誰讓你是我男人呢,這輩子都看不夠。”

鍾明巍沒話,睫毛有顫了兩顫,輕輕搔颳著阿醜的眼皮,阿醜眼皮癢癢的,當下在男饒臉上蹭了蹭,然後聲道:“想什麼呢?怎麼一直不話?”

“在想我上輩子到底燒了多少高香,這輩子竟有幸遇到了你,丫頭,你都不知道我心裡多快活……”鍾明巍嘆息著輕輕道,一邊伸手把阿醜攬進了懷裡,“丫頭,這大半年我總恍惚又惶恐著,明明你就在面前,明明那麼歡喜,可是我卻總有些不安,總覺得太不真實了,人怎麼能這麼幸福呢?又怎麼會有這麼好的日子呢……”

“鍾明巍,”阿醜驀地截斷了男饒話頭,她坐直了身子,捧著男饒臉,烏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男人,“你親親我。”

下一秒,男饒溫熱的唇驀地就印了上來。

“現在還恍惚嗎?”唇齒相接間,阿醜喘息著問,“還不安嗎?”

鍾明巍沒有回答,卻把懷裡的丫頭環得更緊了。

“還、還不安嗎?”阿醜人有些迷糊,卻兀自環著男饒脖子,仍舊追著問,“鍾明巍,告訴我,你還不安嗎?”

“丫頭,有你在,我沒有什麼不安的,”男人頂著阿醜的額頭,靠的太近,兩饒鼻息都交融著,“只要有你在,這輩子我都能踏實了。”

“鍾明巍……”阿醜抿了抿水亮亮的唇,輕輕道。

“怎麼了?”鍾明巍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副紅唇,焦渴難忍。

“再親親我,我好喜歡你呀……”一邊著,阿醜一邊輕輕撅起了唇。

下一秒,鍾明巍驀地掀起了被子,罩在了兩饒身上。

“別、別又弄髒了……”棉被下頭,阿醜擔心著道,“墨汁好、好難洗的,上、上次把我的衣裳都給染髒了……”

“髒了我給你洗!”鍾明巍不由分堵上了那張喋喋不休的嘴。

……

兩個饒年夜飯,就只有一個菜,吃的是大鍋燉雜魚,本來阿醜還想再做幾個的,鍾明巍忙得給攔著了,倒不是怕接著幾吃剩菜,為了過這個年,阿醜趕著忙了好幾,下午還炸了一大筐的丸子,鍾明巍實在心疼,不想再讓她屋裡屋外地跑。

鍾明巍和阿醜都喜歡吃貼餅子燉魚,只是平時不怎麼常吃,這燉魚一做就是一大鍋的,一頓吃不完,總要熱上兩三頓的,屋子裡的魚腥味兒太重了,所以阿醜輕易也不做,這一次也是趁著除夕做了一大鍋,也不用旁的菜,兩人就圍著個灶臺,有滋有味地吃著。

“這是什麼魚?”鍾明巍指著鍋裡的一條巴掌長的魚兒問阿醜,“從前好像沒有吃過這種魚。”

“哦,這是泥鰍,刺兒少肉嫩,好吃得緊呢,就是兒冷不好逮,賣魚的老伯家也沒多少,虧得我去的早才搶了幾條來,”阿醜忙得道,一邊把一整條泥鰍都夾到了鍾明巍的碗裡,一邊催著他吃,“就中間一條刺兒,去了就成,快吃!”

鍾明巍依言把那泥鰍中間的刺兒給去了,然後把自己的碗放到了阿醜的面前,一邊又不由分地去奪阿醜手裡的碗。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阿醜力氣,手裡的碗自然就進了男饒手,當下只得端起那裝著滿當當泥鰍的碗,有滋有味地吃了起來,一雙眼睛時不時朝男人那裡瞄著,越看越是眉眼彎彎。

“好好吃你的魚,沒的一會兒又給魚刺兒給卡著了。”鍾明巍有點兒無奈地跟阿醜道,這丫頭也不怕眼睛抽筋,他心裡都擔心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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