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魚尾巴

您怎麼來了？

蕭澤把問話吞回了肚子裡。只見管家一身狼狽。一路沒幹的水順著頭皮不時的滴下來，身上的衣服殘留著分佈不勻的的水漬。“這是做了什麼負心漢行為了？”蕭澤心裡嘀咕著，“像是被誰潑了，潑婦的潑。”

“你盆裡的蛋活了！”管家一副要和蕭澤分享機密的表情，神神秘秘的湊過來低聲說道。

蕭澤厚著臉皮吐槽：這就是你不修煉的壞處了，一顆蛋也要大驚小怪。小山哪呢大的烏龜見過嗎？

看著大家恨不得支稜起耳朵認真聽的樣子，蕭澤一本正經的說道：“大家繼續！”然後自己繼續神秘地低聲回覆管家說，“您回去整理一下，我自己去看看。”說著也不顧大家恨不得黏在自己身上的眼神，自顧自悠閒地踱步而去。

當初夜獵歸來的時候，蕭澤順手把蛋放到了房間的水盆裡。

因為她聽過一個流傳廣泛的說法：酸兒子辣女兒。總結起來的意思就是，不管寶寶在媽媽肚子裡想吃什麼，媽媽都能感應的到，由此擴大對比範圍，試想一下，這變身以前愛喝水的，變身以後也愛喝水的推測也大差不差。

沒想到它給管家兜頭來了一份驚喜。把蕭澤的好意轉手送人了。這就是好心辦壞事了。

蕭澤回來的時候，這裡已經被蛋全面攻佔。地上、牆上、床上，處處都留有它勝利的水印字，就是天花板也沒能逃脫蛋的毒“手”。

蕭澤舉手抬足間，限制了它的行動。“變大了。”等到把它放到眼前一看，才發現，這蛋不是變大了，而是正在一點點長大。等到其長到大約半米的時候，蛋殼開始出現了新的變化。只見堅硬的蛋殼慢慢變薄，直到變成軟軟的一層，最後破裂開來。

蕭澤一直把它固定在半空中，蛋殼突然的崩開，造成殼裡大量的液體從半空中落地，嘩啦一聲，水光四濺。蕭澤眼疾手快，把蛋裡的東西接到了自己懷裡。

蕭澤看著懷裡的東西，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他的腿怎麼這麼像魚尾巴？可是自己明明看到了人類的手臂了？

他飛快的用法術除去了外殼，露出了裡頭的東西。

真的是個小怪物，它的頭像是人和怪物的混合產物：張開人類的嘴巴，裡頭是尖銳的厲齒；長著人類的手臂，可是又沒有腿，取而代之的是一條長長的蜿蜒的尾巴。看鱗片的光滑程度，不太像是蛇尾，倒像是一條魚尾巴。

蕭澤此時有種幻想破滅的感覺，魚尾巴打破了他心目中對美人魚的所有幻想。希望給我一雙沒見過這場面的眼睛。把我對美人魚的幻想還給我。

蕭澤捅咕捅咕他，希望聽聽它的聲音。他聽說美人魚的聲音極盡誘惑之能勢，他想試試自己的音樂天賦是不是能複製出這樣的奇蹟。事情讓他失望了。魚尾巴發出了人類的聲音，甚至不像是人類嬰兒那樣無意義的哼唧，蕭澤仔細聽，“‘宗主’麼這不是？”這聲音雖然像極了人的聲音，但是也沒有多少好聽在裡面。這也不是想象中美妙的海妖、塞壬、鮫人的聲音呀。

“哭一個，來，哭！”蕭澤繼續測試它。如果魚尾巴這型真的是人魚什麼的已知物種的復甦，它應該能夠哭泣珍珠。魚尾巴猙獰的臉上留下了兩行淚，嗓子裡發出與蕭澤的話相似的聲音，“哭一個，來，哭”。乖乖哭的真慘，但是沒得珍珠。鮫人泣珠，這項成就看來魚尾巴也不能達到了。

“哭太醜了，你就叫魚尾巴好了。不能給你姓蕭了。魏也不成了。”魏無羨靠顏值成功保住了一次被怪魚平分姓氏的權利。

“綠水，你來看看這是你的弟弟還是妹妹？”蕭澤放出綠水，把“魚尾巴”塞進它懷裡。蕭澤打的好算盤，這生物和綠水同源，要是能靠它控制綠水，這筆買賣兒也算不虧。畢竟太歲肉的存活已經全部貢獻出來了。

綠水臉上的表情好像是很喜歡這個新生物，她對魚尾巴好像很關心的樣子，翻找的很仔細，像是個人類新生兒的質檢員。折騰了好一會兒，讓蕭澤弄哭的魚尾巴消停了下來，愉快的配合著綠水翻來滾去。

“弟弟。”綠水說道。“好吃。”它補充道。

蕭澤聽到這兩個字被嚇了一跳，他的下限在和非人生物相處的過程中一再被重新整理，但是還沒到這個程度。

他順手一劃拉，趕緊把綠水送回去禁閉。雖然蕭澤考慮到了他們都不是人，但是沒想到綠水能直接給出這樣讓人意想不到的答案。這魚尾巴以後應該怎麼養呢？

蕭澤想把他們一起封印在小塔的想法就這樣被打斷了。

蕭澤有些猶豫：這是不成功的融合嗎，要殺滅嗎，算不上，他長手了；這是成功的融合嗎，要留下嗎，也算不上，他還有滿嘴的尖牙。為它報仇的事暫且放在一邊，試試把它養活。

因為不再計劃出門，本來一旬兩次的課程被集中到了一起。

長達二十多天呆在門派和大家溝通業務是比較無聊的事。但是看著大家學習帶魚尾巴還可以略微算作解壓活動。這個新生命為門派的大家重新整理了對世界的認知。養奇怪的東西也是修士們經常經歷的事情，大家倒是看不出心裡有什麼嘀咕的樣子來。

魚尾巴在水裡和陸地上都表現的生機勃勃，目前看不出什麼不適應，但是，對於他的不合理要求，大家堅決拒絕了。比如說它自己想去岩漿裡游泳的提議，就遭到了大家的一致否定。

生怕它對著炙熱的岩漿，一躍而入，這個奇異的生物就會永遠的離開大家。為了保護這位新物種，以前抱怨枯燥的學員們充分展現出了在陣法上的天賦和在修煉上的熱情。

此起彼伏的驚歎聲時不時的傳來，不知道大家又教會了它什麼話。希望不是“宗主威武”。上次跳岩漿失敗後，“大王饒命”的新詞讓蕭澤記憶尤新。“宗主威武”蕭澤已經明令禁止過了，聽著這個聲音的感覺就好像回到了自己的非酋國度，蒼鹽海。不好的記憶總會跑出來秀一下存在感。

蕭澤受難的教學日終於告一段落了。自由，是不可能自由的。但是能離開學員的騷擾獨自出門，現在對於蕭澤也是充滿誘惑的選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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