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遭逢巨變,外界能探聽的訊息卻十分有限,只有成風更換董事長的新聞傳出,盛鶯在網上看了,也沒想太多。

盛科透過父母的爭吵和盛超的提示,大概瞭解了家裡的糾葛,和於美娟變相與盛超合作的過程。他們家一人一個心思,難怪走向失敗的結局。

塵埃落定,他還是個默默無聞的小卒,沒人在乎他是誰,盛家的大樹分不到他一分綠蔭,所有的苦心經營,到頭來都是笑話。

聽到開門聲,盛鶯的注意力立馬轉移,小鳥似的飛到門口:“哥,你來啦!”

“嗯。”盛科臉色好了些,不想在盛鶯面前丟臉。他現在什麼都不願去想,只想遠遠地離開盛家。

“你幹什麼呢?”盛科買了盛鶯喜歡的甜品,放在桌上,看見了廚房滿地碎玻璃。

“我……”盛鶯不好意思地絞手指,囁嚅道:“我想刷碗來著……”

“不是有鐘點工麼?這種事不用你做。”盛科拿了吸塵器,給盛鶯收拾爛攤子。盛鶯竊笑,去包裝袋裡翻吃的。

她從來沒這麼安逸過,盛科對她很照顧,她可以隨心所欲地畫畫,沒人再嘮叨她,束縛她。

“啊,葡撻還是熱的!”盛鶯能因一件小事雀躍,她小心地拿著葡撻去找盛科,遞到盛科嘴邊:“哥你嘗嘗,你今天買的這家特別好吃!”

“你吃吧。”盛科沒咬,扔下吸塵器,轉向盛鶯。

“鶯鶯,”他面沉似水,眼神複雜地看著盛鶯,“我們離開這裡吧。”

“去哪?”盛鶯懵懵懂懂,笑著問道,“出去玩兒嗎?好啊!”

“不是。”盛科走近,低著頭解釋:“離開這裡,離開盛家,跟我一起走,再也不回來。”

“不……不回來?”盛鶯雖然嫌黃慧茹煩,可不代表她不愛黃慧茹,家裡她最愛的就是媽媽,盛科這句再也不回來,顯然是要她徹底離家。

那豈不是再也見不到媽媽?

“你不願意嗎?”見盛鶯遲疑,盛科心髒一縮,擠出一絲怒氣。

“我當然願意跟你在一起啊!”盛鶯誠摯地說,“可是咱們父母還在這邊啊,過陣子咱們想想辦法告訴他們,他們總會同意的。”

她以為盛科是在擔心他們的關系。盛科盯著她,實在沒能笑出來,便一把抱住她,神經質地追問:“你真的願意跟我在一起?永遠在一起?”

“當然啊。”盛科的擁抱太緊,盛鶯任由對方抱了一會兒,可盛科卻開始親吻她的臉龐,邊親邊說道:“那你證明給我看。”

“啊?”盛鶯跟盛科還保持著十分純潔的關系,盛科對她彬彬有禮,從不越雷池,倆人最親密也不過是牽牽手,親親臉頰。

可是此刻,盛科變得不認識了。

“哥你放開我!”盛鶯劇烈掙紮,她被嚇到,努力去推盛科。

盛科一個大男人,擺弄她還不容易,他索性扛起她,一路去了臥室。

發現盛科是來真的,被甩在大床上的盛鶯當即嚇哭,未經世事的她從沒見過男人這一面,邊哭邊求盛科:“不要這樣對我,哥,不要!”

盛科發了瘋似的想證明自己有存在感,可是盛鶯的眼淚非但沒讓他有快|感,反而讓他更加窩囊。

他算個什麼東西。

盛科憤恨地大力捶了一下床,隨後拿起衣服,頭也不回地走了。

盛鶯哭著坐起來,連滾帶爬地反鎖臥室門,又去拿手機。她嚇壞了,卻還記得怕黃慧茹罵,於是打給了盛超。

孟榮昊在自己的辦公室接受採訪,午休時間剛過,記者和攝像師就來了。

他們來自本地一家媒體,孟榮昊很久以前就曾上過對方的經濟頻道,他們每年會找孟榮昊採訪,雖然不是主流媒體,但勝在認真,孟榮昊有心扶持,便每年都接受。

今年來的記者十分年輕,看上去像剛畢業的大學生。孟榮昊對大學生自帶好感度,他保持著和藹的微笑,讓陸詩瑤給對方泡了好茶,緩解對方的緊張。

記者拿出錄音筆和問題記錄,在攝像師的授意下開始。

採訪內容是提前敲定好的,孟榮昊對答如流,就算是記者臨時引申的問題,他也耐心回答。直到採訪快結束,記者突然問道:

“孟先生,縱火案至今沒有給公眾一個交代,死者家屬也沒有獲得賠償,請問孟先生,這其中是有什麼隱情嗎?還是嚮明準備逃避責任?”

空氣凝滯,孟榮昊笑容不變,只是眸光漸深。

作者有話要說: 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