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建安和珍娜的吵架, 完全在盛超意料之中。

跟孫海池合作那麼久,盛超對孫海池的套路十分熟悉, 他已經佔了上風,孫海池必然開始出招。

但是不管丁建安和珍娜是不是在演戲,他都準備當他們真吵架。

實際上, 夫妻倆雖然有表演成分,但的確是鬧別扭了。

珍娜覺得已經忍了公司很久, 他們的責任和義務已經盡了,以盛俊現在的行事作風, 他們沒必要再顧念老東家的情誼,合約到期就撤了算了。

但丁建安覺得, 盛永年財大勢大, 他們想脫離成風單獨成立工作室,並沒那麼容易。最好的選擇,應該是跟成風達成合作關系, 擺脫一部分桎梏,但也不能做到完全撇清。

夫妻倆本來就有分歧,盛俊又來鬧一遭, 丁建安忍氣吞聲的表現刺激了珍娜, 再回現場, 珍娜便看他不順眼, 很快就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冷戰了。

盛超先榨了兩杯果汁,給夫妻倆一人送了一杯。

“建安哥,”丁建安正在客廳算賬, 盛超便先跟他聊,“跟珍娜姐鬧別扭了?”

“你都看出來了?”丁建安停筆,擔心道,“小朋友們看出來了嗎?”

“暫時沒有,”盛超坐在他旁邊的沙發,“醒了以後就難說了。”

“唉。”丁建安喝了一口果汁,抻了個懶腰起身,“我去哄哄,你嫂子還是比較好哄的。”

盛超笑著沒說話,接過了丁建安的算賬工作。

二十分鐘後,丁建安被打臉,灰溜溜地回到客廳。

“還沒消氣,”丁建安尬笑道,“等會兒再去。”

“那你也休息下吧。”盛超已經把客廳收拾好,隨時等待小朋友睡醒。

隨後,他就上樓去找珍娜。

房子裡處處是攝像頭,想說話並不方便,所以他不能說重點,只能隱喻。

“珍娜姐,”盛超倚著門,珍娜正在洗衣間疊衣服,他說,“還生氣呢?”

珍娜看是盛超,臉色好一些,但也不笑,邊疊邊吐槽:“買個檸檬都買不對,讓他買4個他買倆,沒學過數學啊。”

“建安哥惹你生氣,可內疚了,正在樓下懺悔呢。”盛超挑好聽的說,“你們倆連鬧別扭都這麼恩愛,是想虐死我這個單身狗嗎?”

珍娜這才笑了一下,說:“我要給你介紹,你也不要啊。”

“不敢要不敢要,”盛超話鋒一轉,問了個問題,“姐,你說如果兩個人感情不和,總吵架,那是不是就該分手了?”

“也不一定……”珍娜說著,動作頓了一下。他們跟盛超熟到聊感情了嗎?明顯沒有。那麼,盛超就是借這個問題,在問其他答案了。

她繼續疊衣服,笑著說:“兩個人在一起是看緣分的,相愛過,哪能輕易就分手呢,誰家夫妻不吵架,磕磕絆絆才過得下去呢。”

“但我不這麼想。”盛超說,“合則聚,不合則分,幹嘛委屈彼此呢。如果過不下去,分開了,說不定能遇見更好的,更合適自己的。”

“所以你還年輕呀。”珍娜把疊好的衣服放成一摞,“你看我們,雖然表面上吵吵鬧鬧,但心裡都裝著對方,什麼合適不合適呢,能走下去就是合適。”

“聊什麼呢?”丁建安轉了上來,先跟珍娜賠笑,“別氣了,我錯了,下回我一定聽話。”

“哼,以後注意點兒你。”珍娜嗔怪地瞪了丁建安一眼,態度明顯軟化。

“珍娜姐給我上了一課。”盛超笑道,“以後還得多跟你們學習,哈哈,我去洗水果啦,不看你們倆虐狗了!”

想說的說完,盛超退場,在洗水果前先回了趟自己房間。

兜裡那幾根棉棒他得找個地方好好放,這可都是昊哥給他的啊,是關心他的證據,等回去了,他非把它們供起來不可。

妥善放好後,盛超收到簡訊,是剛剛加的褚千柔。

褚千柔贅言不多,只有一句話:“把丁建安和珍娜挖過來,如何?”

盛超也正有此意,否則剛才聊什麼呢。他笑了笑,回了個“好”。

這個經紀人能跟他的想法不謀而合,看上去還不錯。

盛永年要盛志剛解決了褚千柔,盛志剛應下,也只打算敷衍。所以,當盛科主動要求他去辦時,盛志剛便同意了。

孟榮昊給了褚千柔必要的支援,就撒手不管,任由其運作。褚千柔忙著招攬人手,以盛俊的性子,那天見了她跟見了鬼似的,回去一定會跟盛永年說,那麼,來自盛家的打壓就不遠了。

果不其然,沒過兩天,一個自稱姓盛的年輕男人就找上了她。

盛科雖然沒流盛家的血,但很好的遺傳了母親的相貌,稍微捯飭一下,便衣冠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