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正青道:“殿下,司城豐元身邊一定有高人。按原本我們的估計,司城豐元應該會在控制京城之後很快登基,以奠定他的地位基礎,只要他登基,就是我們發兵之時,出師有名,可是,司城豐元遲遲不登基,就讓我們都變得被動了。因此,盧星的擔心,完全是深思熟慮的,也是穩妥的。”

聽到這裡,程文皓和羅凱安的臉色不大好看,不過,他們並沒有說什麼。

陰正青淡淡地道:“不過,程兄與羅兄所說,也不得考慮,現在,司城豐元佔據的是京城,是殿下您的祖宗基業,東夏幾代皇帝的心血所在,也是東夏的根基所在。他佔據這個地方,又趕走一切威脅的勢力,可謂得天獨厚,地利盡佔了。若是讓他繼續坐大下去,到時候即使我們想要發兵一戰,勝算也會少很多。所以這一戰,越快越好!”

盧星道:“陰先生,您說不可戰,又說要盡快戰,那麼,到底戰是不戰?”

“戰,要戰!”陰正青肯定地道:“不過,我們需要做一些事!”

“什麼事?”陰正青同意一戰,讓司城建元精神一震。

陰正青道:“兩件事,一,聯絡錦州;二,找個出師有名的理由!”

“聯絡錦州?”那豈不是聯絡司城尚賢?當初朝堂之上,司城尚賢的事情已經敗露,雖然後來藍成宣極力為司城尚賢洗白,但真正心中清明的人,誰都知道那是事實。

司城建元咬牙道:“錦州那逆賊謀害父皇,罪大惡極,人人得而誅之,豈可與之謀?我怎會與他聯絡?”

陰正青淡淡一笑,輕聲提醒:“殿下,您要用的,是帝王之術,帝王心胸,帝王思路,不可以以常理來看一件事,也不可以以常理來決定一件事!”

司城建元一怔,想說什麼,終於沒有說,而是控制著自己冷靜下來,緩聲道:“先生請說!”

陰正青道:“殿下,您雖然已經全盤接管了寧王的勢力,但是,您手中也只有不到十萬人馬。藍成宣為司城尚賢正名,散播謠言,雖然沒有對你不利,對司城尚賢卻是極為有利,有不少不知真相的將軍前往錦州勤王,加上錦州方向,當年皇後為司城尚賢打點的,原本的勢力所在,司城尚賢不少於三十萬人馬。何況,北澤的禮親王還有二十萬人馬陳兵邊境,北澤與東夏並沒有戰事,一向也相安無事,您以為禮親為陳兵二十萬在邊境,所為何事?”

“無非兩點,一是趁火打劫,一是受邀前來!”司城建元略一思索,立刻斷言。

陰正青點點頭,對於司城建元的這個回答,他是很滿意的,他輔佐秦王,自然希望秦王他日得成正果,也不枉了他一肚子才學智謀,若是秦王本身是個扶不上牆的,他又怎麼會選擇這樣的人來輔佐呢?他道:“正是,如果是趁火打劫,那司城尚賢便該與禮親王之間劍拔弩張才對,但是,據那邊傳回的訊息,兩邊卻是相安無事,所以,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

“那是北澤兵馬,豈能為司城尚賢所用?”羅凱安提出疑義。

“若是司城尚賢許以重利,又有何不可能?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他就有五十萬兵馬。在這點上,殿下能比麼?”陰正青看向司城建元,神色間透著深意。

司城建元悚然而驚,他只有十萬人馬,司城尚賢有五十萬人馬,能比嗎?這還需要說嗎?

他不是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只是,他沒有把北澤的這二十萬人馬算進來,相反,他覺得,司城尚賢必會為北澤這二十萬人馬而牽制,要分出不少的兵力來,所以,實際能用之兵,與他也差不多。

如果真如陰正平所說,那就是他估算的嚴重失誤,這兩者之間,相差的數字何止三十萬?

陰正青看到他臉色略變,便知道他已經深想進去了,也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而是轉換了方向,道:“而京城裡,禦林衛三千,京畿衛皇城軍三千,京畿左右大營各四萬,皇城守備軍十萬,九門提督轄下有五萬人馬,兵部大營在前段日子由王金鬥領兵五十萬直奔西陲,現在至少也還有三十萬常備軍,至於新兵,不在統計之列。殿下以為,你區區十萬人馬,單獨打回京城,結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