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鋒心花怒放,剛喝得一聲:“來……”猛覺胸口被大錘擊中,整個胸部都塌陷下去,他痛得幾乎窒息,定神一看,只見剛才還臉漲得通紅,醉得渾身無力的司城玄曦,此時眼神清冷狠厲,銳利如劍,哪有半點醉態?他胸口的重錘,不是別的,竟是司城玄曦的一拳。

他清楚地看見自己的胸部塌陷了,把司城玄曦的拳頭陷了進去,那力道震得他後退三步,內腑受傷之後的血從口中噴出。他腦中第一個念頭就是:上當了!

忙驚聲道:“伍將軍……”伍俊鵬還在,他還有希望,可是隨著他的這一聲叫,卻只聽到身後一聲悶哼,就沒了聲息,側頭一看,伍俊鵬已經癱倒在地,眨巴著眼睛絕望地看著他。

原來伍俊鵬在發現司城玄曦動手之時,也是十分震驚,但是他畢竟是武將,反應很快,立刻便糅身而上,雙拳如風,向司城玄曦頭上直砸過去。

可惜,這用了全身力氣砸出的拳還沒等勁力真正使出來,就覺得自己肘下被重重一託,他心知有人襲擊,顧不得攻擊司城玄曦,順勢向左一招橫掃千軍,才看見剛才托住他手肘的,竟然是那個嚇得發抖,連話也說不完全的白麵書生。

司城玄曦一招制敵,荊無言用了三招,第一招是阻止伍俊鵬攻擊司城玄曦,第二招是硬接伍俊鵬的橫掃千軍。伍俊鵬招大力沉,這一招是情急之下的全力施為,更是力道驚人。但是,荊無言硬接了。

光以力氣而論,這一招,不分上下。

可是,伍俊鵬發完這招,與荊無言硬對上之後,手臂發麻,加上看見白麵書生竟然不是手無縛雞之力,反而是高手的極度驚訝之下略一失神,荊無言的第三招已到,他的第三招很簡單,雙指並攏,戳中了伍俊鵬的穴道。

穴道一被點中,伍俊鵬立刻就像一個放光氣的球一樣軟了下去,軟倒在地上動彈不得了。

陳東鋒大驚失色之下,只覺得手上一輕,司城玄曦已經順手奪過了兵符,站了起來,冷眼看著陳東鋒。剛才他這一拳之力,他自己清楚,陳東鋒雖然是軍人,體魄比一般人強健,但他的一拳已經打塌了他的胸骨,他斷沒有活著的可能。

陳東鋒口中不斷湧出鮮血,嘶聲叫道:“來人,來人……”

門口人影閃動,莫朗和另九名親兵進來,沖著司城玄曦點點頭,道:“王爺,陳東鋒埋伏的四十七人,已經全部綁起來了!”

司城玄曦點了點頭,陳東鋒這時候眼中才現出一片絕望之色,原來這個燕王,並不是先前表現出來的那樣。自己計了,可是,分明是自己先動的手,再無轉寰的餘地,再說,即使有轉寰的餘地,還有用嗎?他的傷,已經好不了了。

司城玄曦目光一厲,寒聲道:“來呀,把這個洩露軍機,謊報軍情,陷害同僚,設計同袍的鎮西將軍陳東鋒綁了!”

其實不需要綁,陳東鋒已經沒有還手之力了。

聽到洩露軍機,謊報軍情,陷害同僚,設計同袍這幾條罪名,陳東鋒厲笑起來,既然已經沒有活路了,他也就不怕了,他嘲笑道:“司城玄曦,你敢動我,齊王爺不會放過你的!”

司城玄曦冷笑:“我已經動了,我倒很期待,齊王怎麼個不放過我法!”

“司城玄曦,鎮西軍和駐防軍也不會放過你!”

司城玄曦慢吞吞地道:“你說過,合則兩利,分則兩害,西陲兵馬只有放在一個人手上,才能所向披靡,令西啟賊子望風潰逃!”

陳東鋒怒極恨極又絕望之極,一邊往外噴著血沫,一邊指著他,道:“做夢,你做夢。我六年經營,十萬人馬,那些都是我帶出的人,都是我的人,你竟想收編,你做夢……”

這時莫朗等人已經十分利索地把他捆了。

司城玄曦冷冷道:“那就不勞你操心了,不但你的十萬人馬我要了,連駐防軍的八萬人馬,我也一併收了。”說著,他冷厲的目光看向地上不能動彈,但神智未失的伍俊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