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大方無比,爽朗無比,許了好大的一個好處,司城玄曦聽得心中一陣無語,貌似你也太能幻想了,你主京城我主邊境。到時候,京城一定,你身登大位,我在這邊境的擋箭牌,你想丟就丟了,還說什麼我若有心為君,你必讓著?

真當我三歲小孩麼?

可是,司城玄曦卻也更是憋悶,司城豐元知道他不信,卻還是要這麼說。就是篤信他不會聽而不聞,置之不理。

而他,明明不信,卻不能駁斥。因為即使他不親自去錦州,也要有個妥善安排。

當初太子要調他去帛州剿滅海盜,現在齊王又想把他支到錦州以抗北澤。敢情他司城玄曦在京城之中擋了這麼多人的好事,所以這麼多人想要踢開他呀。

然而,對於禮親王一說,司城玄曦心中卻還有些拿捏不定。

禮親王是到北澤邊城不假,可是,到底是他哪個兄弟想要借力,還不那麼明朗,司城豐元的一面之詞是不能信的;另外,禮親王不會不知道自己帶著數萬人進入東夏京城,會有著怎麼樣的風險,甚至有可能全軍覆滅。

禮親王不會不想:在你的邊境上,我們不能對你怎麼樣,因為我們一動,那是我們犯了北澤邊境。

可如果你出現在我們的境內,而且還是京城之中,我要留下你們來那是天經地義。什麼,借兵?我東夏兵精將廣,還需要借你區區幾萬的兵?分明是找藉口。

所以,禮親王雖然到了邊境,但未必會過境,錦州只要派人盯著就好了。

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禮親王,而是那毒龍雙絕的事。若是父皇真有不測,局勢一定會失去平衡,而且是不可控制的,可就大大不妙了。

司城玄曦看著面前的箭簇,淡淡地道:“二皇兄這是準備阻止我們離開齊王府嗎?”

司城豐元朗聲一笑,道:“剛才不過是跟五皇弟開個玩笑而已。你我兄弟,難不成我還會真對你刀兵相見?”

司城玄曦直接對他這句話聽而不聞,兄弟?不會刀兵相見?這一路,你對我刀兵相見的事還少麼?就在剛才,你明明已經動了殺機,不過是因為另有計算,才會打消這個念頭。

司城玄曦走向雲霄,司城豐元仍然風度瀟灑站在船頭,雲霄也走向司城玄曦,這次沒有箭支射來,司城豐元在船上悠悠地笑道:“一念生,天涯咫尺,一念死,咫尺天涯。五皇弟天縱英明,想必深有感悟?”

司城玄曦淡淡地道:“論到天縱英才,玄曦怎麼能比得上二皇兄?”

司城豐元朗笑道:“五皇弟,你我如同此孤島,無路可通,卻有船可渡,若同舟共濟,自然能見坦途,若各懷心思,不免船翻人沉!”

司城玄曦仍是淡然,道:“心若無私,天涯有路,心若有私,天堂無路!”說著,和雲霄攜手而笑。

司城豐元心中是有些不滿的,他已經試探了幾回,甚至丟擲了橄欖枝,但是,司城玄曦既不遠也不近,竟仍還是要保持著這前中立的姿態,不給他一個明話,這讓他心中著實有些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