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的肉相比較大腿內側,痛感更加明顯,也更加難忍。但是,恭帝還是沒有反應。

司城尚賢長長地撥出一口氣,居然一副累著了的樣子,卻如釋重負:“果然是動不得了也出不了聲,哈哈!”

然後,他的兩隻手分別捏住恭帝的兩邊臉頰,手指靈活地運動著,左一擰,右一擰,上一擰,下一擰,看著恭帝的臉在他手指頭下居然做出各種不同的表情,他開心地笑起來,居然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邊笑邊道:“父皇,父皇,你一定想不到,有一天,我居然敢捏你的臉。”

“我也想不到,從小,我就知道,你是皇帝,你想叫誰死,誰就得死,我要是不聽話,我就不能做太子,所以我害怕啊,我怕得要死,我拼命裝著自己很能幹,很優秀,我做很多的事,我努力用心地讀書,在你面前表現自己。”

他的臉色變得怨毒起來:“但是,從來得不到你的誇獎,你只是搖頭,你覺得我資質平庸,沒有你這樣的雄才偉略,沒有你這樣的殺伐決斷。”

“甚至,你還把我的母後打入冷宮之中,把我的勢力一點一點地剝去,我這個太子,本來穩若磬石,有母後在宮中為我打算,有舅舅和外公在外面為我籌劃,還有那麼多的勢力,即使你死了,我也能把朝堂控制在我的手中。但這一切,都被你一一拔除了,我只是個光桿太子,你留著我的太子之位,卻把我的勢力全拔空了,你不覺得是諷刺嗎?”

“我知道,哼哼,我早猜到了,你讓我做這個太子,卻不想讓我繼任你做下一任的皇帝,是不是?是不是?老不死的?”

恭帝的眼珠子在轉動著,他的目光落在司城尚賢的臉上,目光中毫無焦點,一片渾濁。

司城尚賢冷笑道:“你一直覺得我平庸,覺得我傻,那你喜歡的是誰?老二?老八?”

“老八是吧?你把梅妃那個賤人寵到骨子裡,給老八在兩年時間建立起強大的勢力,讓他可以和我分庭抗禮?你一邊打壓我,一邊提攜他,難道,我就不是你的兒子?只有他是你的兒子?”

“可是你喜歡的老八又怎麼樣?還不是一樣的狼心狗肺?為了清除障礙,連十一那個乳臭未幹的小雜種也被他殺了。你寵到骨子裡的梅妃,被皇祖母打死了。”

“哈哈,哈哈,連你自己,也只能躺在這裡,任我宰割。你是不是覺得很痛苦?很難受?很無力?”

“或者,你喜歡的是老二?你把我的母妃打入冷宮,把老二的母妃留著,讓他的力量分毫不損,讓我的力量大打折扣,把我的絕對優勢一下子打擊得處於劣勢,你到底是在為老二開路,還是在為老八開路呢?我還真有些不懂了。不過,我不需要懂。因為,這些都沒有必要了!”

“老家夥,我告訴你一件讓你開心的事,你的兒子我,這段時間,以監國太子的身份,在朝堂上可威風了。我殺了陳禦史,殺了周侍郎,他們兩個,說我僭越,簡直是不知死活。那血淋淋的腦袋,著實讓人看著心裡舒暢哇,哈哈。”

“老家夥,僭越?我是監國太子,我發號施令,我君臨天下,怎麼是僭越?這還得感謝你,要不是你還沒有把我的太子之位剝奪,讓我有這個機會監國天下,我哪有機會殺掉你的人?”

司城尚賢松開手,恭帝的臉上被他捏過的地方現出一片紅紫來。他在恭帝臉上拍了幾拍,得意地道:“現在這麼看著,不是顯得精神多了?老家夥,屬於你的威風已經沒有了,以後,該我司城尚賢威風的時候了。你沒想到吧,哈哈。我不管你喜歡的是誰,老二也好,老八也好,只要不服我的,我把他們的人頭,一個一個送到你的墓前,讓他們去陪著你,哈哈,哈哈!”

司城尚賢直起身,負著雙手,居高臨下地看著恭帝,得意而自負地笑道:“老家夥,你就看著吧,哦不,你看不到了,你只能在地下看著我君臨天下,看著我獨霸東夏江山。”

他把揭開的被子再為恭帝蓋上,又把他的枕頭放低,讓他平躺,笑嘻嘻地道:“父皇,你看,我多有孝心?你這麼多的兒子,誰對你說過心裡話?只有我,只有我對不對?他們都怕你,都恨你,都怨你,只有我對你最好對不對?”

他輕輕一笑,道:“老二這個閑散王爺,沽名釣譽,居然還有賢王的美名,可誰不知道老四是他害死的?人人只說是老五趕盡殺絕,可我後來查出來了,是老二,老二,哈哈,只有你這個老糊塗不知道。我不得不說,相對老五,你對我還算是不錯,你奪他兵權,處處壓制,甚至還讓他娶一個殘花敗柳做正妃,受盡天下人恥笑。哈哈,你以為老五不是對你恨之入骨?老家夥,你打擊我母後,卻對王貴妃無比寬容,你喜歡王貴妃那個狐媚子是吧?不要多久,我就把她送下去陪你,怎麼樣?我對你孝順吧?”

他噗嗤噗嗤地笑,輕快無比,好像虐待這個不能動彈的父皇是世間最快樂的事,又似乎想到了他登基皇位時的無比輝煌和威風,然後,他眉飛色舞地,眉開眼笑地伸出手,五指如勾,落在恭帝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