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月院裡,血本無歸的王嫻婷心裡又恨又氣又無奈,好像一塊肉被生生地剜掉了一般,這筆錢她還想到時候為父親活動活動,以燕王府側妃的身份,加上這些錢,讓父親官升一級或者換個肥差,應該是很有希望的。但現在,錢已經沒有了。

王嫻婷吃了這個啞巴虧,也不敢找司城玄曦作主,正在靜月院裡坐臥不寧,行走不安,果兒從外面匆匆進來,笑逐顏開地道:“側妃,王爺回府了!”

王嫻婷幾乎是從椅上跳了起來,忙道:“快快快,看看王爺往哪邊去了?”

果兒見自家主子這急赤白臉的樣子,不由嚇了一跳,就是前天聽說王爺回來了,似乎側妃也沒有表現得這麼急切這麼激動過。

她忙笑道:“側妃您別急,我看王爺是往靜月院方向來了,所以才來報信的。”

王嫻婷長長呼了口氣,道:“快快快,咱們去迎接!”幸好,王爺要是先去了皎月院,還不知道那個姓雲的會怎麼說自己,雖然他說拿了兩千兩就當這事沒發生過,可王嫻婷怕,她怕雞飛蛋打。

迎接兩個字出口時,王嫻婷已經到了院子裡,那速度,真是神速。

果兒目瞪口呆中,忙跟了出來。

果然,司城玄曦是朝這邊來了,王嫻婷笑逐顏開,哼,姓雲的,你再能裝,再會討好,你也是個男的,王爺是天下偉男子,怎麼會喜歡男人呢?

你看,王爺下朝第一件事,就是來看我。別以為你住進皎月院,就會得到王爺的親睞,那也不過是個院子,一個客人住的院子。

王嫻婷想著,隨著司城玄曦一步一步走近,心裡的石頭一點一點地放下來。

她臉上笑容盛開,近了,近了,王爺離她就只有十丈了,九丈了……

王嫻婷提起裙角,腳下加快,就在這時,若有所思的司城玄曦突然頓住了腳步,然後,他竟然轉身,往回走?

王嫻婷急了,忙叫道:“王爺!”

司城玄曦側頭一看,只見王嫻婷氣喘籲籲地提著裙角往這邊來,好像很急切,他停步,問道:“有事嗎?”

王嫻婷也知道自己這樣子很沒形象,可是她哪顧得,王爺這都要過門不入了。要真是過門不入,能去哪裡?還不是去皎月院?她可不想他先去皎月院,就算姓雲的什麼也不說,她也不服氣。

她趕緊深吸一口氣,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來,嬌聲道:“王爺,您下朝了?餓了吧?我準備了點心,溫了酒,正要派果兒去請您呢!”

司城玄曦挑挑眉,道:“我不餓。”

“那,王爺都到這兒了,就到靜月院坐坐吧!”王嫻婷期待地道。

不止是因為不想讓他先去雲霄那裡,還因為,她心裡很忐忑,很惶惑。

現在,王府裡只有她一個人是王爺的女人,但王爺回來三天了,整整三天啊,竟然沒有去靜月院去過一次,更不要說留宿。哪怕他像以前一樣,只是在那裡喝酒,哪怕沒有肌膚之親也好啊。

可是,她等了三年,等來的王爺竟對她越發疏遠,越發冷漠,越發不在乎,她怎麼受得了?

司城玄曦一是想借助雲家商號的訊息網,二是想早點見到雲霄,被王嫻婷這麼一阻,心裡湧上一些不快,淡然道:“下次吧!”說著,轉身就走。

“王爺——”走了幾步,突然後面一聲悲傷的叫聲。

他回過頭,只見王嫻婷淚盈於睫,一臉哀傷地看著他,目光中,含怨帶傷,悽楚地道:“王爺,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司城玄曦一怔,剛才還春暖花開,突然之間就秋風秋雨愁煞人了,他意外地道:“你沒做錯,怎麼了?”

“王爺,您出去做生意,一去就是三年,別人說你是去尋找藍家姐姐,是嗎?”

司城玄曦看著她,沒說話。沒說話就是預設。

王嫻婷悽涼地笑著,但這含怨悽涼的一笑,卻讓她顯得楚楚可憐,她幽幽地道:“我知道我比不上藍家姐姐,我羨慕她,我也希望王爺能快點找到她,王爺開心,我也開心。所以,這三年裡,我天天盼,天天想,天天念,只盼王爺和藍家姐姐早點回府。現在,王爺終於回府了,你知道我多開心嗎?我想,我等了三年,盼了三年,望了三年,唸了三年,我的夫君終於回來了,我不用再獨守空房,雖然藍家姐姐沒回來,但是,我會更加用心地服侍王爺,讓王爺開心,讓王爺不會因為想起藍家姐姐而難受。可是,王爺,為什麼你對我這麼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