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城豐元猛地停止踱步,急切地來到張百之面前,臉色變得很是蒼白,眼睛裡卻是一片寒意,道:“張知事,我想問你,如果我是太子,現在的情形,我應該怎麼做才能順利登基?”

張百之被他劈頭一問,錯愕地道:“王爺,皇上雖然聖體違和,卻是沒有性命之憂,太子暫時沒有登基的機會!”

司城豐元幾乎大罵:混蛋糊塗蛋,他陰惻惻地問道:“如果太子要製造機會呢?”

張百之一怔,接著臉色一變,竟也變得煞白。

司城豐元逼問道:“你也想到了是不是?”

張百之心懷僥幸道:“如此滅絕人性豬狗不如,難不成,難不成……”

司城豐元眼裡閃過一絲厲色,道:“哼,皇室爭權,本來就無兄弟無親情無骨肉。他有什麼不敢?”

張百之看向司城豐元,只從他眼裡看到一片狠厲,頓時瞭然,如果換位相處,自己面前這位王爺,一定會這麼做,而且,說不定會早就做了,而且做得很徹底很幹淨。

司城豐元懊惱地道:“他有什麼事做不出來,只看他有沒有想到而已。如果他已經做了,我們可是什麼都晚啦。”

張百之深以為然地道:“王爺說的是,咱們得趕緊應對。不論如何,皇上不能有事!”

他們都怕太子釜底抽薪,對皇上不利。如果皇上薨逝了,那太子登基就名正言順順理成章。只要太子登基了,那事情性質就不一樣了,就更加難辦了。

司城豐元趕緊道:“張知事,速度傳信,叫宮裡的人做好防範。絕不對讓他得逞!最好能來個人贓俱獲!”

張百之應道:“是!”事關重大,他沒作絲毫停留,立刻出去了。

第二天,當雲霄由趙雷陪著,一撇小鬍子形象再到燕王府時,很快知道了昨夜的成果。

彙報戰果的時候,司城玄曦有些懊惱,本來計劃逃出一個,現在逃走兩個,實在不應該。只是當時的情況,除非是把兩個都殺了,但這麼一來,雲霄後續的安排就不能發揮作用,為了不影響這個計劃,司城玄曦只好放任那兩個人逃走了。

雲霄倒沒有什麼不悅,她甚至露出一絲笑意,很好,相信荊無言那邊已經有行動了。

司城玄曦這次沒有在停雲閣待客,卻是把雲霄請進了明月院中。雲霄在燕王府裡雖然住了有近半年,這院子卻沒有來過,並不熟悉。

不過,知道這兒並不是王府的重地,要論重地,應該是停雲閣和靜淵閣。看來,今天司城玄曦在這兒執行她,並不是商量什麼要事。

的確,該商量的都商量得差不多了,該謀劃的也謀劃過了,剩下的,也都無關緊要,在這樣的環境之中商量反倒更好。

其實司城玄曦覺得,若是雲霄願意,兩人在房間裡商量一下他們的終身大事才是他最想做的,只不過,雲霄既然不願,他自然不能勉強。再說,現在的雲霄,一身男裝,兩撇小鬍子,真要和她商量起終身大事來,還是會有些別扭的。

不過這不妨礙司城玄曦的熱情。

走進廳裡之後,雲霄才發現司城玄曦面前的幾上擺著茶葉,茶碗,茶壺,還有一個小小的火爐,上面一壺水還沒有燒開。

難不成,這位王爺要親自動手泡茶麼?

雲霄大大方方地坐了下來,含笑看著司城玄曦。

司城玄曦有點尷尬地道:“水還沒好!”

雲霄微笑。

司城玄曦真想用內力趕緊把那水催開,不時瞄過去。

雲霄笑道:“不著急!”

司城玄曦訕笑,道:“好久沒泡茶,有些生疏!”

雲霄笑著點頭,這話當然是實話,這位王爺不比荊無言,雖然也曾笑傲商場之中,畢竟不如荊無言這麼閑適。她相信,他泡茶的樣子,一定也不如荊無言那麼行雲流水般好看。

但是那有什麼關系?要喝好茶,她可以喝到很多,但是他親手泡的茶,她卻沒有喝過。

司城玄曦看著她的笑臉,她笑得如夢似幻,分明是陷在一片回憶裡,他只覺得心中不是滋味,突然幽幽地道:“你是想起了荊無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