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城玄曦只得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看著這位大步而來的皇兄,臉上竟露出溫陽般和煦的淺笑,問道:“二皇兄,你還有事?”

司城豐元道:“我正要去給父皇請安,見你也朝這邊走,所以與你結個伴!”

司城玄曦禮數周到,道:“二皇兄先請!”風度翩然,臉色不變,毫不意外,也毫無不願。

司城豐元笑道:“三年不見,五弟的風華可更加出眾了!”

司城玄曦淡淡地道:“二皇兄過獎了,二皇兄才是風華卓絕,氣度高華。”

兩人沒什麼誠意地互相敷衍著,一起來到了恭帝的寢宮之中,曾經想要一展宏圖,曾經雄心壯志的恭帝,現在就躺在他的龍床上,閉著眼睛,不知道是在睡覺,還是在養神。

司城豐元與司城玄曦在床頭跪下,行了跪拜之禮,這才站起。

看著寬大的龍床上,恭帝躺著不聲不響,不動不言,司城玄曦只覺得心中一陣悲哀。心中竟不知道是該有恨還是該憐,是該怨還是該嘆。

因為他的縱容和不明朗的態度,引發了兄弟之間多少爭鬥?四皇兄為此喪命,難道,他就不會有喪子之痛嗎?自己被他處處壓制,難道,他就那樣覺得理所當然嗎?

太監總管何強一直站在一邊,看著兩位皇子跪拜,看著兩位皇子凝視著皇上的容顏都不說話,他在心裡暗暗嘆息。

皇上一躺近一個月,他一直在這兒照顧著,但是,朝堂之上發生了什麼事,他也不是全無所知的。對於燕王的回來,他也意外,不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之後,就認真仔細地為恭帝用溫熱的毛巾擦拭身體。

司城玄曦本要幫忙,何強阻止了他:“五皇子,這是奴才的職責,您放心,我一定會侍候好皇上的。”

司城豐元道:“何公公,父皇的身體,還是沒有起色嗎?”

何公公黯然搖頭,道:“太醫每天來給皇上用藥,針灸,但是皇上的身體,還是沒有什麼起色。”

“你好生照顧著,千萬不可掉以輕心!”

何公公道:“是!”心裡卻想,我敢掉以輕心嗎?皇上若在,他是皇上信任的太監總管,皇上若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新皇登基,又豈會有他的位置?

正因為如此,他照顧皇上,一直盡心盡力。

司城玄曦只待了半刻鐘就走了,司城豐元仍是與他同行。這次,他沒有像往常一樣先去給王貴妃請安,而是仍和司城玄曦邊聊邊走。

司城豐元道:“五皇弟,當初你執意要離開京城去尋找弟妹,現在可找到了麼?”

司城玄曦道:“多謝二皇兄關心,雖然沒有找到,應該也快了!”

司城豐元暗暗罵,尼瑪你沒找到不會繼續在外面找啊?跑來趟這裡的渾水,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但面上卻是一片雲淡風輕,帶著幾分悵然和無奈的口吻,安慰地道:“五皇弟不必氣餒,所謂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相信,你一定能盡快找到弟妹的!”

“嗯!”

司城玄曦話不多,也不想和司城豐元說多,但司城豐元並不在意,反倒不斷地挑起不同的話是高來,一直到出宮,兩人各自上轎了,才分道揚鑣。

離開燕王府後,雲霄便一路回去桃花閣。

其實她有很多地方可去,比如京城的雲家商號分號,比如天香樓,不過。她覺得,現在還不宜讓人知道她雲家少主的身份,另外,天香樓裡人來人往,她不喜歡。

桃花閣的獨院小樓,才是真正休息的好所在。

雲霄走了不到十幾丈,就感覺到有些怪異,似乎暗中有雙眼睛在盯著自己一般。可是,當她警惕地小心看去時,卻沒有發現任何可疑。

但是,她直覺,應該是有人在跟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