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宵露收拾停當,很愜意地吃過早點,便搬了把凳子,在院子裡看書。冬日的太陽暖暖地照在身上,沒有風,很舒服。

昨天一整天是忙碌,但是,桃花閣和天香樓的事情基本上都已經處理好了,她可以偷得浮生幾日閑,在清月院這個王府中的世外桃源好好休息兩天。

禁足?從藍府到燕王府,她倒真是輕車熟路了,不論她對還是錯,總是被人以權威壓著,說禁足就禁足,太沒有人權了。

藍宵露在這邊百無聊賴,只好看書解悶,王嫻婷那邊,卻是心花怒放眉飛色舞,看著司城玄曦怒沖沖而去,王嫻婷心中很得意。

其時,王嫻婷正在等待司城玄曦為她出氣後的訊息,見出去打聽的果兒進門,好心情地笑道:“怎麼樣,果兒?王爺是不是好好地懲罰了那個女人?”

果兒吞吞吐吐地道:“側妃,這個……奴婢打聽到兩個訊息,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你先聽哪個?”

王嫻婷不耐煩地道:“當然先聽好的!”

果兒笑道:“側妃,奴婢打聽到,清月院那位,又惹王爺生氣了,王爺下令禁足,讓她不得出清月院院門一步。而且,這禁足令並沒有說日期,要是王爺忘了她,估計她就永遠被禁足在清月院了!”

“真的?”王嫻婷笑逐顏開,這可真是一個好訊息,清月院那麼偏僻,那個女人都不能出院門了,王爺還怎麼想得起她來?只要王爺不想起她,那她就永遠禁足著吧!

“當然是真的!”果兒也笑道:“側妃你是不知道,王爺從清月院出來,那臉黑得跟鍋底似的,氣得臉都青了。他已經交代過莫大管家,要是那位敢從清月院出來一步,就把清月院所有的下人一起懲治!”

“太好了,”王嫻婷心花怒放地道,“跟我鬥,哼!”她一轉頭,道,“你剛說什麼?還有壞訊息?什麼壞訊息?”

果兒斟酌著措辭,小心地道:“這個……我剛才回來的時候,見莫大管家正在準備聘禮!”

“聘禮?”王嫻婷一怔,不耐煩地道:“果兒,你這丫頭,越來越沒輕沒重了,沒聽確實的訊息也往我這兒報。莫大管家準備聘禮,與我有什麼關系?與王爺又有什麼關系?”

“可是,大管家的聘禮,就是為王爺準備的啊!”果兒被訓斥,帶幾分委屈地道。

王嫻婷一怔,反應過來,一把抓住果兒的手臂,道:“你說什麼?為王爺準備的?”

果兒被她抓得生疼,卻不敢掙一下,只是點著頭,道:“奴婢打聽清楚了,是王爺吩咐莫大管家準備兩份聘禮,聽說是要分別送去太常卿和中奉大夫府,王爺要迎娶他們家的女兒。我聽到訊息,立刻跑去找了大管家身邊的鐵柱,他說的真真的。就是王爺要娶側妃了,而且是娶兩個。據說,是齊王爺做媒……”

王嫻婷呆了,一份不甘又不忿的感覺湧上心頭。

她嫁給王爺,才三個多月,王爺又要娶側妃,還是一次娶倆,新人來了,她這個新婚才三個月的側妃,就成了舊人。

這於她,簡直是挖骨剜心,她以為王爺對她是與眾不同的,出遠門回來第一夜,就在她靜月院中與她溫柔纏綿,呃,纏綿倒也是纏綿,不過,王爺並不溫柔,而是……狂野,不過,她喜歡!可才一天時間,怎麼王爺又張羅著娶新人了呢?

王嫻婷之前居於藍宵露之下,心中百般不甘,但是知道自己的父親只是宗正卿,四品官,是沒法和當朝一品的丞相女兒爭名份的。

她想,只要爭得了王爺的心,也是一樣。

她本以為經過昨夜,王爺對她的需要,以及久別之後的激情,這就算爭得王爺的心了,現在卻如坐冰窖,全身發冷。

她想起藍宵露說過,即使她不再是燕王妃,自己也做不成正妃。她當時曾嗤之以鼻,暫時不做正妃有什麼要緊,只要藍宵露這個正妃被休,她到時再生下王爺的兒子,母憑子貴,要做正妃很容易。現在才知道,藍宵露說得沒錯,王爺是皇子,怎麼可能是她一個人的王爺呢?

她現在還沒有懷孕,但王爺的新人又要娶進門,母憑子貴的會是誰,誰也不知道。

太常卿,中奉大夫,這都是四品,論起孃家來,和她旗鼓相當,而且還是齊王保的媒,她可是一點優勢也沒有。

她當然不知道,司城玄曦娶她時,還是皇上下的令的,不過,皇上那令是悄悄下的,司城玄曦也只是準備了一份聘禮,就這麼娶她過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