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城玄曦緩緩道:“這訊息,應該不假。荊無言並不知道我到了西啟,就算他知道,他也不會與我通氣。只怕他也在想著怎麼救出人來!”

莫永有些抱怨的語氣,道:“荊公子和王爺多年朋友,竟然做出這種事來,實在讓人齒冷!”

司城玄曦的聲音明顯冷了下來,沉聲道:“莫永,無言的人品我瞭解,他不是那樣齷齪的人。”

“可是……難道……”莫永一怔,突然牙疼似地咧了咧嘴,難不成,竟然是王妃……當然,這話他是不敢說的,他有些淩亂了,王爺對王妃到底是有意啊還是無意啊?要是有意,把人一冷再冷,還貶到了清月院;

若是無意,明知道到西啟來有多危險,他還是來了。

他是不同意王爺親自涉險的,但是,王爺執意要來救王妃,他也不能阻止。他心裡對王妃便多了幾分腹誹,好好的待在王府難不成有這麼難受嗎?非要整出這些事來。用這種方式來吸引王爺的注意嗎,那多幼稚?弄的現在局面一片亂。

如果王妃不是為了吸引王爺的注意,而是真的為了荊公子,那這個王妃就更讓人不齒了,本來就是個失貞的女子,有了燕王正妃這個名份還不滿足,還要不守婦道?

司城玄曦道:“不要瞎猜,她也不是這樣的人!”

莫永應道:“是!”都不是這樣的人,那事情怎麼就到了這麼不可收拾的地步了?莫永實在無法理解。

突然,司城玄曦臉色一冷,喝道:“誰在外面?”

門外的百裡嘉佑有些尷尬地應道:“師父,是我!”

司城玄曦道:“進來吧!”

百裡嘉佑推開門,大步走了進來,看著司城玄曦,熱切地,懇切道:“師父,你們這次到西啟,是為了救人?救什麼人?師父,讓我幫你!”

司城玄曦搖了搖頭,道:“這事與你無關,嘉佑,你好好的做你的北澤使者,不用管其他的事!”

“師父,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既然要救人很危險,為什麼不讓我參與?我是您的徒弟呀,還是你根本就不相信我?”百裡嘉佑有些委屈。

司城玄曦擰了擰眉,語氣很重地道:“如果你只是我的徒弟,你參與倒也沒什麼。但是你別忘了,你代表的是北澤,不能輕舉妄動。難道你想看北澤與西啟刀兵相見嗎?”

百裡嘉佑漲紅了臉,什麼事情竟然會這麼嚴重,嚴重得要刀兵相見,師父到底要救的是什麼?那個人會引起這麼大的亂子?

司城玄曦看他一副不能理解的樣子,輕嘆了聲,道:“嘉佑,你好好的做北澤使者,就是對我最好的幫助了。”

百裡嘉佑有些不明所以。

司城玄曦轉移話題,贊賞地道:“你在門外站了一會兒,我竟然沒有第一時間發現,你的功夫又有長進了!我給你的劍譜,都會了嗎?”

要換了平時,百裡嘉佑會很高興,但是他知道,剛才師父之所以沒發現他,大概是因為在討論這件事時耗費著太多的心思,沒有注意其他,看來,那個人對師父很重要。可惜,師父不肯告訴他,他只得道:“師父,已經學完了!”

司城玄曦長身而起,道:“那來練練!”說著,順手拿起桌上的劍。

百裡嘉佑見他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心裡狐疑,難道是自己多想了?剛才師父和莫永明明說很危險。

回房拿了長劍,司城玄曦道:“用你學的劍招,對我進攻!”

百裡嘉佑點了點頭,打起精神來,拋開雜念,和司城玄曦切磋起來。

莫永走出門,看著開井裡的司城玄曦渾身散發著如劍一樣淩厲的氣勢,又看一眼眼裡燃著自信的百裡嘉佑。一個是戰場殺伐歷練的凝練之氣,一個是少年人的血氣之勇,也許,百裡嘉佑不上戰場,就永遠無法理解一些事情。王爺不讓他參與,這是對他的保護。

聽著耳中哧哧的劍風,司城玄曦和百裡嘉佑已經對打起來。莫永輕輕地走出天井,出客棧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