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路三離開西啟的皇宮,她的目的也就算達到了。

上次叫玉蟬聯系小詹子暗殺失敗之後,肖側妃不是沒想過再對藍宵露下手,但是,一是沒有那麼趁手的人,二是她感覺端木長安對她態度的變化,不敢太造次。

所以,當司城尚賢那邊傳來荊無言的訊息,她立刻就覺得,也許可以藉助這個男人。

她是想救出自己的父母和弟弟,但是,她也知道,荊無言不會幫她這個忙,再說,這條取得和荊無言信任的條件,還是司城尚賢授意她這麼說的。司城尚賢又怎麼會那麼輕易地讓荊無言救出她的父母呢?

如果藍宵露是被荊無言救走的,那比死在她的手中對她更加有利,雖然她是想路三死了一幹二淨,但是她會審時度勢。被人救走,與她沒有任何幹系,不管端木長安最後會怎麼樣暴跳如雷,氣沖鬥牛,那也怪不到她的身上去。

一個沒有參與這件事的人,仗著絕代的容貌,要拿回一個男人的心,不是容易得很嗎?

肖側妃輕輕地拈起了面前的酒杯,慢慢啜了一口。她知道端木長安喜怒難測,城府很深,但是,只要是好色的男人,就沒那麼可怕。

走出酒肆,荊無言臉上的笑意逐漸淡了。

這些天裡他從沒閑著,幻影門的弟子也從不同的地方抽調來一些,而西啟的官場,並沒有那麼鐵板一塊,他打通了一些關系,弄到了一些他想要的。比如,肖側妃以為能引起他興趣的皇宮地圖。

早在三天前,就已經在他的手中了。現在他沒有動手,只不過是需要等,等人,也等機會。

他本以為,可以不用在皇宮裡動手的,端木長安突然禁錮了宵露的自由,他就只能走這條路了。司城玄曦已經到了越州,在他來陵州之前,能把宵露平安救出來嗎?

他等的人,還沒有來。

肖側妃倒沒有說謊,藍宵露真的被一群嬤嬤圍繞著在學習什麼宮廷禮儀,其中有兩個嬤嬤教習,還是皇後親自派的。

對於這點,端木長安並沒有因為皇後的插手有什麼異議,相反還很樂見其成。

當聽說要習禮儀時,藍宵露幾乎暴走,學你妹呀,誰愛學誰學,你當誰真要當這太子妃呢?她的第一反應就是,不!

端木長安卻笑嘻嘻地道:“小露兒,母後派人來教你學禮儀,也是為了你好。再過幾天,你就是萬人景仰的太子妃了,本太子的太子妃,那自然是不能在天下人面前失禮的!”

藍宵露怒道:“端木長安,不要要求我做這做那,我憑什麼配合你?”

端木長安笑道:“就憑我給了你通關文書,俗話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給了你通關文書,你不該配合我不讓我在冊妃大典上失了臉面嗎?”

“你要這麼算,我當初還救了你一命,也沒見你湧泉相報!”藍宵露恨得咬牙切齒。

端木長安一臉無辜地道:“我怎麼沒有報?我都以身相報了!你是我的太子妃,我整個人都是你的了呀!”

藍宵露被氣暈了,以身相報?那到底是誰比較吃虧呢?她看著面前這個不可理喻胡攪蠻纏的男人:“我見過無恥的,就沒見過你這麼無恥的!”

“小露兒,你不能這麼睜眼說瞎話,咱們一報歸一報。我既然已經報了,那通關文書的事,不是另一報嗎?”端木長安笑得特別欠扁。

藍宵露不想和他廢話了,她惱火地道:“你別指望我去學你們西啟的禮儀,也別用這種似事而非的道理來混淆視聽!”

端木長安悠悠地笑道:“你不學也沒關系,風荷苑裡有七個宮女,三個太監。母後派了兩個嬤嬤,四個宮女。她們的任務,就是讓你學會西啟的皇室禮儀,讓你能輕松地應對冊妃大典。如果你不學,那也沒有關系,我當然捨不得處罰小露兒了,再說,我也不用懲罰你,教不嚴,師之惰,自然有她們為你的態度承擔。從今天開始,只要你沒有去學,我就每天把杖責教習嬤嬤十杖;風荷苑裡的宮女太監們既然不能讓你興起學習的念頭,那是他們的失職,我會一天處死一個,風荷苑剛好十個下人!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如果你不相信,我現在就可以示範給你看!”說著,他提高了聲音,道:“來人!”

院子裡響起侍衛洪亮的聲音:“屬下在!”

端木長安一指院外站著的小太監,淡淡吩咐:“把他拖下去,杖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