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長安毫無覺悟,裝不知,一臉無辜地道:“是誰以怨報德啊?真是太不像話了,愛妃你放心,有我在你身邊,以後誰敢對你不利,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出胡府之後,藍宵露拒絕胡守成要派出轎子送她和知勇等人,這一路的走,她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當,但是端木長安卻不樂意了。

送知勇的路上,暗衛已經四下散開,現在回程路上,除了藍宵露和端木長安,也就丁平申達尋箏妙煙四人,端木長安一指丁平,道:“你去找兩乘轎子來,馬也行,累死本太子了!”

他今天走的路也不少,從肖側妃的院子裡出來,和尋箏隨便逛著出了皇宮,又隨便逛著來到這條街,再隨便逛著來到了胡府門外,在胡府門外還“隨便逛”了一回,之後,又送知勇回家,現在竟然還叫他走回去。

他一直養尊處優,可沒有這麼實打實地走過這麼遠的路,先前胡守成兄弟要派轎子,他還沒說話就被藍宵露一口拒絕,為了表示他個愛妻憐妻的好男人,他也就勉為其難地一起走。誰知道路這麼遠呢?

太子下令,丁平自然立刻答應著就要去,藍宵露道:“回來!”

丁平道:“太子妃有什麼吩咐?”

藍宵露鄙夷地看了端木長安一眼:“你又沒受傷,他們還受著傷呢。”

端木長安很委屈地道:“愛妃果然善良體貼,可是,你不能光體貼下人,也得體貼你夫君我啊!”

夫君你個頭,藍宵露幾乎暴走。

丁平那邊見藍宵露竟是關照他的傷,心中升起淡淡的暖意,但是,身為皇宮的侍衛,尊卑制度極是嚴格,不要說受了些輕傷,就是傷重快死了,只要還有一口氣,他也得聽從太子的吩咐。

他對藍宵露一抱拳,道:“謝謝太子妃,我沒事!”便去找馬找轎子去了。

端木長安道:“咱們就在這裡等著歇歇,愛妃,夜色很不錯,咱們可以一起看星星!”

藍宵露惡寒,她更想打得他眼冒星星,不過不知道打不打得過。

看她的表情,端木長安哧地笑了,不無遺憾地道:“愛妃,初了你時,你可溫柔多了,怎麼現在向河東獅發展了?”

河東獅?只有兇悍的老婆才有河東獅的別稱,藍宵露又羞又惱,斥道:“閉嘴!”

尋箏聽得唇角一陣抽搐,他跟隨在太子身邊時間久,知道太子平時是沒什麼正形,但是,他是太子啊,即使再沒有正形,也沒有誰敢指責他斥罵他,還得恭敬地陪著笑小心翼翼地待他。這個女子,不但敢罵他吼叫他,還敢叫他閉嘴。

嗯,太子這麼沒正形,也許真是需要一個河東獅呢。

只是,他實在弄不懂太子的心思,他嘴頭上極盡可能地佔著便宜,太子妃兩個字也叫得親熱順口,但是,他對這位藍姑娘,其實一直禮敬有加的,至少,兩人的關系,只不過是太子刻意營造的一種曖昧,他們之間,卻是清清白白的。

尋箏就不懂了,太子看上哪個女人,雖然也不會用強,但絕不會花上許多的心思,他對面前這女子,容忍得不像話,卻又難以捉摸,哪怕隨在太子身邊這麼久,他也不明白,太子是想要她呢,還是不想要她呢?

這像是一場遊戲,又像一場戲。

可是,太子似乎越來越入戲了。而這位藍姑娘,卻還在戲外。

總之,很複雜。

丁平果然精明強幹,不過一會兒,就弄來了一匹馬一乘轎子,不知道是買的還是就近官府調的。不過,看那樣子,多半是在路上買的吧,馬並不怎麼神駿,轎子也只是兩人抬的平常轎子。難為他,這麼晚了,能整到這些已經是不錯了。

藍宵露鄙夷地看了端木長安一眼,道:“你這麼嬌氣,坐轎吧!”

端木長安連連搖頭:“那怎麼行,雖然坐轎是舒服一些,但我是男人,哪有男人坐轎,女人騎馬的?”他已經先給馬和轎子分了工,是他和藍宵露的代步工具。

藍宵露哼道:“我說了我騎馬嗎?我比較喜歡走路。”

端木長安道:“不許!”又語重心長地道:“小露兒,你是太子妃,沒有八抬大轎已經很丟份了,你還要走路,你是存心要我面子沒地方擱啊!”

又來了,藍宵露真想翻白眼。

端木長安立刻道:“就這麼說定了,我騎馬,你坐轎。你要是不上轎,今天他們都不能休息,全在這兒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