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祺上下打量面前的幾人,這幾人衣著普通,看起來不像有錢人,但是,他們的氣勢卻又有些不普通,他一時把不準,想了想,對那些護院道:“站著幹什麼?抓起來!”

幾個急功冒近的護院立刻就摩拳擦掌地向丁平等人圍過去。

丁平和申達擋在藍宵露前面,眼見情勢要亂,就要表明身份,藍宵露看出他們的想法,悄聲道:“不許表露身份,給我痛快地打!”

太子妃下令了,丁平兩人哪敢不聽,他們倒不擔心藍宵露的安危,即使他們兩人擋不住,太子還吩咐有暗衛在暗中保護著,鬧這麼大的陣仗,暗衛們肯定是各自都在最隱蔽又最近的地方隨時準備出手。既然奉命打架,他們還有什麼顧忌?

在皇宮侍衛中,比起尋箏等人的功夫,他們是差一些,但是,也是一把好手,對付這些護院,那自然是綽綽有餘。

他們壓根不用出劍,僅憑掌指肘拳腿,就把那些人打得哭爹叫娘。

藍宵露選的地方很好,她看見要打架了就向西邊走了幾步,這兒正是小花園西邊,旁邊是樹,雖然被堵在這裡出不去,但是丁平和申達這麼守著,別人也攻不進來。

鄧祺看他們兩人身手不弱,竟然沒有一個護院打得過,而他們也不主動攻擊,想了想,便吩咐那些護院不要再打了,只把人圍起來。先前受傷的人自然有人帶到後面療傷。

鄧祺很生氣,他在胡府做管家做了整整五年,還沒有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在胡府裡殺狗鬧事,痛打家丁。他已經在想著,一會兒左經武來了,應該怎麼樣讓他把這幾個人下到牢裡,再好好整治整治。

左經武一直想要討好胡家兩位老爺,他可是很清楚的,這件事自然不需要驚動老爺,他一個管家要連這點事也處理不好,那也顯得太無能了。他不是無能的人,他相信只要自己把這意思透露出去,左經武一定會把事兒辦得妥妥的。

一會兒自有衙役過來,他沒必要讓護院送上去捱打。

左經武果然來得快,還帶來了三班衙役,這陣勢讓鄧祺很滿意,也很得意,不知道哪來的這麼不開眼的小子,竟然敢在胡府裡撒野,很快,他們就會知道什麼叫自不量力。

可那女子怎麼竟然認識左經武,看左經武的樣子,竟然還很害怕。鄧祺聽到告狀兩個字,直覺就是這女子瘋了,她居然還想告狀?

藍宵露一指坐在地上的知勇,道:“左大人你看,胡家的惡奴,指使惡狗將這位鄉鄰咬傷,惡奴還叫囂,說人命不如狗命。我想看看,左大人怎麼處置這件事。”

左經武道:“這個,這個……”

鄧祺不軟不硬地道:“左大人,事情很明顯,這幾人來到胡府行兇,殺狗傷人,還要倒告一狀。我胡府雖然是商賈之家,卻也不是可以任人欺負的,左大人可要秉公辦理呀!”他一揮手,手下人會意,把先前被打的兩個家人和那些護院給扶了上前,他一指他們,道:“大人,這是我府裡被他們打傷的人。”

他說胡府不是任人欺負的,就是暗示左經武看清楚形勢,他家胡二爺可是正二品皇城守備將軍,比他左經武還高上幾階。

這邊一片傷員,傷的人明顯比對方多,而且是在自己府裡,要告這幾個人一個私闖民宅都夠他們受的,他就不信,左經武連這形勢都分不清。

左經武聽得出來,可他聽得出來又怎麼樣呢,本來剛才叫一聲太子妃,要是鄧祺乖覺,這件事就此不了了之,他也不用為難,你好我好大家好。

可是太字才出口,就被太子妃給堵了,顯然太子妃不想暴露身份,他就不敢叫破。不叫破的情況下,他可不知道怎麼處理了。

思來想去,自己小小的府尹還能怎麼樣?二品守備將軍是大,再大能大得過太子妃去?太子妃揍自己那是說揍就揍不帶一點含糊的。得罪了二品守備將軍事兒是大,可是總比得罪太子妃好,得罪守備將軍,大不了以後受些冷遇穿些小鞋,可太子妃能直接取了自己的頂戴,甚至能摘了自己的腦袋呀。

計量定了之後,左經武咳了一聲,走到知勇身前,緩聲道:“你是誰,當時是什麼情況,你詳細說來,不得有半點欺瞞。”

他不問胡府家人,直接問知勇,這已經算是在表明一種態度了,藍宵露也不多說,只笑吟吟地看著。

知勇不知道藍宵露是什麼身份,見左經武這麼大陣仗來,想必是大官,心裡又驚又沒底,結結巴巴地說著當時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