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荊無言無法把希望放在司城玄曦身上,何況他是個男人,他有身為男人的驕傲和自尊,哪怕用掉他所有的財富,動用所有的力量,他也會毫不吝嗇,毫無保留地去救藍宵露。

回到太子東宮,端木長安似乎很閑,他悠閑地出現在藍宵露的面前,笑得風光霽月,一雙桃花眼裡,桃花朵朵開:“愛妃,我西啟陵州的風光,還入得你了你的眼吧?”

藍宵露沒好氣地道:“你陵州的風光,與我有什麼關系?”

端木長安笑逐顏開地道:“愛妃,你終於承認你是我的愛妃了!”

藍宵露無語,剛才只顧著辯駁撇清著陵州風光不是她所愛,倒是自動忽略了他對她的那曖昧的稱呼。

端木長安看著藍宵露綠了的臉色,很有成就感般地呵呵而笑,尋箏自從端木長安出現之後,就自動閃到十幾步遠處,像一尊雕像一樣扮起了透明。

藍宵露繼續往風荷苑走,即使這裡現在是她的暫住地,她又跑不掉離不開,回去睡覺總行吧?

端木長安不疾不徐地跟在她的身側一步遠處,笑眯眯地看著她,那目光,讓她一陣惡寒,她怎麼感覺,在他這樣的目光注視下,她就好像一盤被洗剝幹淨的好菜,就等著下鍋煎煮蒸炸?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這種感覺,實在太糟糕。

可是,藍宵露沒有辦法,她算是自己把自己陷在了這種境地,看起來,似乎是從她救了一個小孩子才引發了後面的事情,但是藍宵露也不是傻子,她覺得不會這麼簡單。

也許,從她進入西啟之初,她的所有行蹤,所有的舉動,就在端木長安的眼皮底下。

當然,端木長安不是為了她,而是為了燕王妃。雖然她就是燕王妃。只是恰恰的,她不但是燕王妃,也是當初在東夏的皇宮之中救了他的那個小丫婢。

端木長安便打著報恩的旗號,冠冕堂皇地借她來算計司城玄曦。

她對司城玄曦沒有感情,所以對於端木長安的這種算計,心中是既覺得憋屈又覺得無奈的。拜託,你要算計,算計王嫻婷也顯得真實一些,畢竟,王嫻婷雖然是側妃,在燕王府裡,卻是很有正妃派頭,很有正妃待遇的。

她麼,就像當初他見她的,她只是一個身份卑微的小丫頭,在司城玄曦的眼裡,連丫頭也不如,只是一枚棋子啊。哪怕有著藍三小姐的身份,也改變不了什麼事實。

但面前這只狐貍,不但不知道她和司城玄曦其實僅只一個名份,再無其他,在那裡算計得不亦樂乎。

呃,似乎,說她和司城玄曦之間,只有一個名份也是不對的。

還是極其巧合的,無奈的,偶爾的,唯一的,有過那麼一回肌膚之親,雖然那時候,她是在神智不清之中,身體主動,意識被動地互相吃幹抹淨了一回,可那能算有關系麼?

藍宵露不願意承認。

她覺得真正的有關系,應該是兩個人都在清醒的情況之下,真正從內心裡想要擁有彼此,不是因為藥物,也不是因為其他,就因為面前這個人,是想要廝守終生的人,而自動的自願的,不由自主的付出自己的身體,那才叫肌膚之親。

只是她的這個理論,怕是除了她,在別人眼裡心裡,都是一個笑話吧。

回到風荷苑,端木太子殿下也很熟門熟路地直接跟了進去,藍宵露不客氣地道:“太子,雖然整個東宮都是你的地盤,但是,你既把這小小的風荷苑暫時安置給我住,那麼,對於不歡迎的人,我可以趕他走嗎?”

端木長安瞬了瞬眼睛,桃花眼兒竟然是在放電,他深情款款地道:“那當然,除了本太子之外,你看誰不順眼都可以趕他走。”

“除了你,我沒有看別人不順眼!”

端木長安沒料到她說得這麼直接,但卻毫不生氣,反倒嘻嘻笑道:“縱使打是情,罵是愛,這有外人在面前,你還是要收斂一些,不然,本太子會不好意思的!”說著,他還果然做一臉嬌羞狀地指指近處的宮女,遠處的尋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