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宵露皺了皺眉,道:“看她長得這麼漂亮,沒想到心這麼狠毒!”

中年人搖頭晃腦地道:“自古紅顏多禍水,這肖側妃自從來到西啟之後,咱們街上的老百姓可都是能有多遠躲多遠!年輕人啊,你們不顧自身安危,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人品是好的。但是,惹上了肖側妃,以後的日子可就不怎麼好!”

藍宵露聽出意思來了,奇道:“你是說,這肖側妃原本不是西啟人?”

中年人道:“可不是嗎?半年前咱們太子爺去東夏後帶回來的,美則美矣,毒也毒矣!”

荊無言見藍宵露臉現擔心之色,笑道:“別想那麼多了,船到橋頭自然直,你別擔心,咱們能再見著那肖側妃的可能性極小。而且,咱們也沒有留下姓名,她也不可能知道我們是誰。現在,咱們先送小妹妹回家吧!”

藍宵露這才想起來她救下來的小女孩,小女孩兒被嚇得不輕,還一副畏縮的樣子。藍宵露對小女孩笑道:“小妹妹,你住在哪裡?哥哥送你回去!”

小女孩扁了扁嘴,似乎想哭,但是,藍宵露的笑容親切溫暖,剛才又救了她的小貓兒,她

倒不覺得剛才自己有什麼危險,只是覺得她的小貓兒差點死了。

她抬起手來,朝著東邊一指。

藍宵露問道:“你住在那邊?”

小女孩點了點頭。

荊無言道:“那咱們送你回家!”兩個人謝過了中年人,抱著小女孩朝東邊走去。

小女孩一路指路,兩人順著她指的路,越走越偏,最後,在東邊很偏僻的一片舊房子中走街穿巷好一會兒,才在一個破舊的大雜院門口停了下來,院子西邊,堆著很多桶和很多衣服,一個衣衫同樣破舊的四十多歲的婦人正埋頭在冰冷的水中用力地搓洗著。看見荊無言他們抱著女兒走進院中,吃了一驚,忙迎了出來。

小女孩掙紮著下了地,弱弱地叫道:“娘!”把小貓放在地上,撲去中年女人懷中。

中年女人把女兒抱住,道:“小丫,你跑到哪兒去了?以後不要亂跑!”

小女孩乖巧地點了點頭,指著荊無言和藍宵露道:“娘,小花跑了,我去追小花,是他們救了小花!”

中年女人無奈地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們哪裡還養得起貓,你就讓它跑了就好,還追回來做什麼?”

小女孩弱弱地道:“娘,小花吃得很少,以後我少吃一點,你別趕小花走好不好?”

荊無言打量四周,這雜院四處透風,中年女人和小女孩衣著破爛,養貓對於她們來說,的確應該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中年女人輕輕嘆息了一聲,對荊無言和藍宵露躬身行禮,靦腆地道謝道:“謝謝,謝謝你們送小丫回來!”

送回小丫之後,藍宵露的心情已經恢複了,做了好事,心裡總是特別開心。

荊無言還擔心她會耿耿於懷,見她不再放在心上,也鬆了口氣。他之前仔細想過,這肖側妃是很得端木長安寵愛,但是,她應該接觸不到端木長安所處理的核心事物,只要她不會幹涉端木長安處理政務國務,應該不會有什麼影響。

何況今天的事,真是怪不上藍宵露。

生死一線,她為的是救人。而他,為的是救她。

那肖側妃自己囂張,手下跋扈,把大街當成他們的跑馬場,雖然藍宵露是打了她的侍衛,但是也不過是略施薄懲,她總不可能為了這麼點小事去驚動端木長安吧?

藍宵露雖然聰明,但是江湖經驗並不多,剛才發生的事,她已經不放在心上了,但是荊無言不能不放在心上,他雖然仍然陪著藍宵露在街上閑逛,卻一直留意著人群中是不是有關注著他們的人。一直到他們打道回客棧,他才放下心來,也覺得,自己可能是多心了。

這件事好像就這麼過去了。

到傍晚,小右遁著他留下的記號來到了客棧,藍宵露很開心地向小右問起雲隱村的事情,小右告訴她,他是按少爺的吩咐,把白沐送到雲隱村,一路上很是順利,不過,他們的馬車在路上壞了,直到傍晚,才到湖州,就在湖州城裡住了一晚,第二天再去雲隱村,一路問到雲家舊居,見到了雲青婉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