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就正看著自己腿上的水泡處直吸氣。白皙的腿上,那些水泡實在不好看,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磨出一片繭。

想到腿上要是磨出一片繭子,她心中就是一陣惡寒,那她細膩光滑的面板,豈不是要變得粗糙起來?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是搞笑了,大學時候曾經去內蒙古草原旅遊,那裡的女孩子,從小就生在馬背上,她們身姿矯捷英朗,颯爽英姿,卻也沒有誰因為騎馬而腿上起繭的。

她這次算是例外,才學會騎馬不久,沒有好好的熟悉過,便走這麼遠的路程,姿勢不對,磨損得便也重了一些。不過有這番經歷之後,她藍宵露以後也可以算能在馬背上生活了。

她用軟包輕輕地把破了的水泡處水沾掉,再次灑上了荊無言給她的藥粉,那小小的一瓶,這一路上,用得已經見底了。

睡了一覺之後,沒那麼累了,腿上不適的地方也處理過了,不自覺便感覺有些餓,她穿好衣服,走出房來。

荊無言剛好走進來,看見她,溫聲道:“你醒了?”

藍宵露笑道:“肚子餓了,聽說陵州的美食特別多,一起去打打牙祭!”

對於她的提議,荊無言一直沒有免疫力,點頭道:“好。”他原本也是估摸著她該餓了,過來看看的。

藍宵露道:“小右到了沒有?”

荊無言微笑道:“還沒到,不過應該快了!”

藍宵露道:“不知道我娘她們怎麼樣了!”

荊無言道:“你放心,雲隱村民風淳樸,雲夫人在那裡一定住得很舒服!”雲青婉現在已經不能算是藍二夫人,所以荊無言自動改口稱為雲夫人。

藍宵露想一想也是,那是孃的家鄉,娘在那裡應該不會有什麼不適的感覺,絲綢廠的事,荊無言早就請了精明的管事,而且有幼藍在,那些不用娘操心費神。只要娘能生活得快樂,她也就放心了。她抬頭對荊無言道:“我睡了快兩個時辰了吧?”

“差不多,你一路辛苦,多休息一下才有精神!”

荊無言對她說話的語氣,完全像一個寵溺的哥哥對著一個親愛的小妹妹,讓藍宵露聽得笑了起來,道:“荊大哥心裡,一定是覺得女子還是適室宜家的好,拋頭露面,辛苦勞累的事要交給男人來做!”

荊無言道:“宵露你這可是冤屈我了,我從沒有覺得女子應該怎麼樣,男子應該怎麼樣。不過,如果有粗重活兒,危險勞累的事,倒是男人去做比較好,畢竟,男人身體強壯,女子身體柔弱些。再說,一個有擔當的男人,原本應該給家人一份安寧和溫暖。”

藍宵露咧了咧嘴,露出個調皮的笑容,道:“我一直不願意承認自己不如男子,不過我知道我是不如荊大哥的,這一趟路下來,尤其是覺得路途很辛苦,以至於一到地方就累得趕緊先睡覺養精神了。倒是荊大哥仍然神彩奕奕!”

兩人邊說邊往外走,荊無言笑道:“你已經很難得了。你本來不比我,我常年在外奔波,不論是生意上的事,還是幻影門的事,都讓我幾乎踏遍了三山五嶽。何況,我是習武之人,身體本來就比一般人強健。而你從小生在閨閣之中,身體嬌弱。這一路走來,你的堅持和堅強,才是讓我佩服的。論身體,是我強過你,論精神和堅持,卻是你強過我啊!”

藍宵露笑道:“真的嗎?”

荊無言看著她燦爛的笑容,道:“當然是真的。”

“好吧,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藍宵露展顏一笑,道,“這通關文書要走哪些程式,一會兒荊大哥還得教教我才是!”

荊無言道:“那是自然,等會兒吃飯的時候,我再詳細對你說。對了,我已經把文書投遞了,這文書投遞一般是三天一批複,要經過四道程式才能到最高當權者手中,若是順利,不在中途被刷下來,在第十三天裡,我們就能拿到結果。”

藍宵露看了他一眼,道:“那咱們也做不了什麼,只等訊息了,不過,荊大哥你似乎並不看好?”

荊無言苦笑道:“剛才在街上,打聽到一個對我們可能不太有利的訊息!”

“什麼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