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城玄曦側頭道:“行!”

雷鳴一臉的雀躍和欣喜,道:“現在就比?”

司城玄曦淡淡地道:“隨你!”

雷鳴立刻將劍一劃,擺了個起手式。

莫翔道:“王爺?”

司城玄曦道:“當初,我被黑殺堂的三個殺手追殺,在又累又餓又傷之下,曾經被這人一劍穿胸,差點喪命,幸虧有人相救,才倖免於難。我也一直想看看,到底他的劍法,比我強多少!”

說到一劍穿胸幾個字時,他心中沒由來地想,那個救他的女子,到底是不是藍宵露?莫朗查到的訊息,和藍宵露在湖州的時間是完全吻合的,他一直不大願意相信這樣的巧合,畢竟,這也太巧了一點。但是,當初藍宵露直接就找到他後背上那道劍疤的所在,他心中卻不得不充滿了懷疑。

只是,他一直端著架子,既不肯親自去向藍宵露求證,又覺得,救他的人他雖然只朦朧看了一眼,甚至沒有看清她的臉,但卻感覺她清麗脫俗,與眾不同,不應該是藍宵露那形象。

因此,對著藍宵露,他一直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其實他自己也不明白,他和一個小女子較什麼勁,為什麼面對這個小女子,總是會一次又一次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想到這兒,他竟莫名有片刻的失神。

雷鳴一點也不在意司城玄曦說什麼,他更不在意司城玄曦在想什麼。他端著劍的時候,就好像整個人都融進了劍身裡一樣,那種人劍合一的樣子,使他氣勢沉凝,淵亭嶽峙。

莫翔莫朗莫永都是高手,看到他這樣樣子,知道這是個不錯的對手,他們知道王爺這時候,也有心與這個人一戰,於是,都不再多說了。

司城玄曦對莫永道:“對面夾道上,一定埋伏著一些人,一會兒官兵到來,不免會被阻隔,你帶幾個人去處理一下,順便迎一迎吧!”

莫永道:“是!”一招手,帶了十幾個人去了。

司城玄曦將劍一揚,也比了個起手勢,雷鳴劍如電芒,立刻出手,司城玄曦現在不是當初的又困又累又傷,心力交瘁的狀態,也是同時出手,叮叮當當幾聲,兩人身形急起急落,已經接了十幾劍。

司城玄曦的劍凝練有力,全是實用的劍招,在戰場上,必然招招見血,式式殺敵。雷鳴的劍劍氣淩厲,同樣的沒有什麼花架子。

不但比鬥的兩人大有遇到對手,打得酣暢淋漓的感覺,就連觀戰的莫永莫朗莫翔等人也是看得津津有味。相比較,他們倒不擔心王爺會受傷,畢竟王爺的劍法他們知道。

但是比過幾招之後,他們對雷鳴的劍法也嘆為觀止,這個人真正做到了人劍合一,人就是劍,劍就是人。

如雷鳴說的一樣,這邊幾乎全是司城玄曦的人了,但是,他絲毫不受影響,他心中眼中,也許只有他的劍,和他面前的對手。

他的劍招招招淩厲而光明,沒有絲毫的陰暗和取巧。他是憑著自己對劍的控制,對劍的領悟,劍招大開大合之間,又帶著奔湧風雷,暗合他的名字,雷鳴。

打到後來,連司城玄曦也不禁心裡生出一絲佩服。和當時的情況不一樣,當時他實在是強弩之末,沒有辦法之下,只好用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方式冒險留了一條命。但是現在,他不但精力充沛,而且身體強健,遠不是當初的模樣。

雷鳴是很有眼光的,雖然司城玄曦沒能抵擋他多久,可司城玄曦出手不凡,讓他心中倒生出幾分欣賞。

他當初雖然一劍將司城玄曦刺殺,但他心中,卻是劍客的驕傲多過殺手的思想,對於殺了司城玄曦,總是覺得勝之不武的,所以並沒有去檢驗司城玄曦是不是死了。

到後來,司城玄曦又回京城的訊息傳回去,雖然對他來說,是一件極為失面子的事情,他堂堂的黑殺堂首席殺手竟然失手了,卻沒有人知道,其實他內心裡倒有些雀躍,所以,他用殺十個人的代價,換來自己的自由,到處去尋找司城玄曦,為的就是能一較高低。

在兩人打鬥的時候,官府的捕快和官兵也來到了,早在官兵來之前,莫翔已經一打手勢,他的那一百名暗衛兄弟便悄然隱入了山林之中,好像他們從來沒有來過。

司城玄曦猜得不錯,在夾道兩邊,果然伏有三十多人,他們守在那裡,是防止有人從原路逃回,因為佔著地利,人並不多。莫永帶著人悄悄摸到他們後面,很輕易地把他們制服了。

他們沒有打擾正和雷鳴激鬥的司城玄曦,和官府捕快進行了交接,把所有制服的盜匪全交給官府帶走了。那領頭捕快看著莫永等人的臉色像在看著神衹,這一股賊匪人數又多,手段又兇殘,他們不知道接過多少次附近鄉民的報案,也不知道從山路上拖回過多少具血肉模糊的屍體,但是卻一籌莫展。

現在,這讓他們和北州邊境官府一樣頭疼的這股賊匪,竟然伏法的伏法,被擒的被擒,一窩端了。這還在其次,這麼大的功勞,他們竟然一點兒也不要,全送給了地方官府,剿匪兩千餘,這可是是件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