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大眼一閃,頓時明白了,掩唇輕輕一笑,道:“黃嬤嬤雖然是個精明的人,可我們這不是新來乍到嗎?清月院的條件,肯定是不能和皎月院比的,相信側妃很明白這個道理!”

藍宵露笑瞪她一眼,道:“就你聰明!”

這會兒在前廳,王嫻婷的確是惱火極了,黃嬤嬤從內院出來後,立刻到了院門,很是禮數周到,臉帶笑容地把兩人迎進了前廳。

看見黃嬤嬤由剛才的不冷不熱變得熱情有加,陳嬤嬤很有優越感,王嫻婷也覺得大概是藍宵露的態度帶動了黃嬤嬤的態度。這麼看來,藍宵露應該隨後就到。

走進前廳時,在外面站了一會兒的王嫻婷就皺了皺眉,雖然她手中捧著精緻的暖手爐,但畢竟也在外面站了一會兒了,正感覺發冷,結果到這前廳之中,也是冷爐冷室。

黃嬤嬤陪笑道:“對不住側妃,我剛才去通報的時候,王妃叫我趕緊請側妃您到前廳稍候,她更完衣就來。咱們今天才從皎月院搬來,很多東西還在準備之中,地方也簡陋。那個,炭也還沒去領。我這就給側妃沏茶去!”

王嫻婷自然是不理黃嬤嬤的,走進來坐下,把暖手爐緊緊地抱著,看這前廳的確是挺簡陋的,連個象樣的擺設和傢俱也沒有。

她心中的優勢感更加升騰,連那麼冷的感覺也不在意了。

一會兒,黃嬤嬤就沏了茶來,殷勤地在一邊陪笑說話,那表情,那語氣,極是恭敬。

但是,藍宵露卻還沒有露面。

陳嬤嬤看著黃嬤嬤,語氣有些不善:“黃嬤嬤,不會是你沒有通傳吧?”

黃嬤嬤笑道:“陳嬤嬤你這話可就說重了,側妃來看王妃,我有多大的膽子竟然敢不通傳?只是剛才我去的時候,王妃正在睡覺,聽說側妃來了,這不得更衣梳妝一下,所以不免要多花點時間。側妃你多擔待!”

這話說得低姿態且客氣,王嫻婷聽著舒服,輕輕地端起杯子喝茶。

那熱氣騰騰的茶,喝入口中,卻是一口苦澀,她猝不及防之下,頓時卟地吐了出來,變色道:“這是什麼東西?”

黃嬤嬤忙道:“這是茶啊!”

“這也能叫茶?”王嫻婷大怒。

黃嬤嬤苦著臉道:“側妃有所不知道,這是目前咱們院裡最好的茶葉了。說到這個,陳嬤嬤肯定知道,我連著四天去領,都在陳嬤嬤後面,去得晚了,領到的自然是一些殘次品。”

這話一說,陳嬤嬤倒是透出幾分得意來,她原本就是沖著皎月院去的,故意跑在前裡,專挑好的領。本來每個院都有份額,但陳嬤嬤多要,負責的人也不敢不給,畢竟現在明眼人都知道王爺對王妃,那豈是一個冷淡了得?

“你也是拿這茶給你們主子喝嗎?”陳嬤嬤不大相信。

黃嬤嬤道:“這種茶,我們主子哪會喝啊,她可是堂堂王妃,連琉華雲山茶她還不樂意喝呢。這些呀,平時都是我們喝的。我們可都當寶一樣捨不得呢,這不今天側妃來了,沒有茶葉招待,只好把這茶拿來孝敬側妃!”

王嫻婷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原來這茶葉是下人喝的。好大膽的奴才,竟然用下人喝的茶葉沏來給她喝。還說藍宵露是堂堂燕王妃,這話是存心來擠兌她的麼?

但是,黃嬤嬤一副討好的神情,好像拿出來獻的是什麼寶貝,那麼無辜的樣子,讓她無從發火。

陳嬤嬤倒是從她的話中捕捉到一些不同,驚異地道:“琉華雲山茶?這個,不是王爺才有的嗎?”

黃嬤嬤展顏一笑,道:“陳嬤嬤你這就不知道了,平常的份例是隨便領的,但是琉華雲山茶畢竟是珍貴之物,不在份例之列。只有王爺和王妃有配備。”

這話一出,王嫻婷和陳嬤嬤臉色都不好看了。

黃嬤嬤卻還是一副恭敬的模樣,道:“幸好有專門的配備,不然,王妃非罵我辦事不力不可!”

陳嬤嬤心裡一陣惱火,又不好發作,王嫻婷手中有暖手爐,還覺得寒冷難受,她可是什麼也沒有,站在那兒也不知道是冷的,還是氣的,有些發抖。

黃嬤嬤搓著手道:“難為側妃了,這大冷的天,您就來看我家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