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們加起來不到十文錢,張明望也無語了,他只好把目光又投向藍宵露,這時候藍宵露還制著他的那隻胳膊,讓他動彈不得,他也不敢亂動,只道:“公子,公子,你看,我們都沒有錢,你就少收一點吧!”

“本公子一言九鼎,說一百五十兩就一百五十兩,一分不少!”

張明望終於也嘗到被逼給錢的無奈了,藍宵露惱他先前對胡老三夫妻毫不容情,有意叫他吃吃苦頭,邊說邊又加了點力。

從來只有張明望欺負別人,哪有被人這麼對待過,直痛得又要叫起來。藍宵露冷冷道:“別叫,再叫叫得我心煩,保不定再漲漲銀子,我這衣服,可不便宜,被你這麼弄髒了,還是血跡,多要你一兩百兩也不在話下!”

張明望到口的一聲痛叫只好吞了下去,他左看右看,目光落在胡老三夫妻的臉上,頓時想起什麼了,眼睛一亮,道:“他們,他們還欠我錢,欠我五十兩!”

胡老三夫妻剛從驚懼中定下神來,聽到這句又嚇白了臉,胡老三抖抖索索地沖著藍宵露作揖:“這位公子,我們是真沒錢了,剛才所有的錢都給了張少爺了!”

張明望吼道:“我不管,痛死老子了,快,快把錢拿來,不來我砸了你的店!”

藍宵露看看一片狼藉的店,心想你還還沒砸嗎?她不耐煩地道:“他們沒錢,你逼死他們他們也沒錢,你要逼死他們,我倒可以學著你,也逼死你,這辦法不錯!”

張明望急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道:“公子,你行行好,我真沒有錢了啊,他們,他們也沒有,要不,我叫胡老三把老婆賣給你,我本來想叫他用他老婆抵債的,你看他老婆雖然穿得差點,長得還不錯……”

藍宵露皺皺眉,這張明望,以為所有人跟他一樣呢。而且這人為了自己脫身,真是什麼損招都用得出來。

胡老三剛有點血色的臉又白了,哪裡還說得出話來。

胡老三的老婆更是臉色慘白,眼淚止不住地流。

藍宵露道:“少廢話,我要個女人幹什麼?”

胡老三露出淫邪的笑意,道:“公子,這你就不知道了,女人……哎喲,哎喲……”

藍宵露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沒好話,手指在他肩上一戳,他頓時只會叫痛,不會說話了。

藍宵露道:“快還錢!”

胡老三痛得鼻涕眼淚橫流,道:“我給你一百二十兩,剩下的三十兩叫胡老三還,他還欠我五十兩,大不了我不再找他要剩下的二十兩了。”

藍宵露松開些,道:“那你立個字據來。”

張明望不情願地道:“哪有紙筆呀?”

藍宵露道:“好辦!”說著她松開了張明望被制住的胳膊,剛才被疼痛折磨過的張明望一動也不敢動,藍宵露叫那隨從把剛才張明望丟掉的帕子撿起來,鋪在張明望面前。

張明望不解地道:“我沒有筆!”

藍宵露壞壞地一笑,撿起地上被兩隨從砸碎的某個碎碟片,在張明望右手食指上一劃。

張明望慘叫一聲,藍宵露喝道:“叫什麼叫,快寫,不然一會兒血幹了我還得再劃一下。”

被藍宵露製得死死的張明望不敢反抗,只好忍痛寫上“胡老三替我還銀三十兩,胡老三不再欠我錢!”

藍宵露看著這兩句話忍不住想笑,這不學無術的家夥,寫個字據居然寫成這樣,不過好在意思已經明白。她道:“落上名字寫上日期,按上手印!”

張明望唯唯諾諾地一一照辦。

藍宵露把帕子收了,一腳踹在張明望屁股上,道:“好吧,本公子就不計較了。告訴你,本公子是京城來的,你要不服氣,上京城找我!”

張明望忍著痛,吸著氣,涕淚橫流地道:“不敢,不敢!”

“滾吧!”

張明望如蒙大赦,和兩隨從連滾帶爬地走了,跑到安全的距離後,他回過頭看著藍宵露,眼裡閃出怨毒的光芒,對隨從乙吩咐了一聲,就帶著隨從甲走了,隨從乙留在那裡監視著。

這動靜自然沒有瞞過藍宵露,他這是要去叫人來找場子啊,藍宵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