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粗暴(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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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公公緩緩吐了口氣,不知道是為當時的狀況感覺如釋重負,還是為現在的狀況覺得情緒沉積。他繼續道:“你明白吧,解你劇毒,需要耗費心神和內力,如果我先解你劇毒,我必然內力透支,沒辦法把你帶回城再找人為你解媚毒。我若先把你帶回城解媚毒,也許在回城那段時間裡,你就已經毒發了。”
找人的意思,司城玄曦明白,自然是找個女人。葉公公的意思是,當時恰好有個女人?
難怪,在那段混亂的記憶中,他似乎能感覺到有個強烈的,抗拒的聲音,那驚悸的呼救,那倉惶的眼神,那份絕望,那份痛苦,一直留在他的記憶中,以至於,當端木長安當著他們的面,在一帳篷之隔的地方上演春宮的時候,他心中浮現的,就是那些片斷。
可是當時他神智不清,並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也不知道他都做了些什麼。或者說,他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麼,只是不知道給了那個女子什麼樣的傷害。
葉公公道:“我帶你跑的方向,同樣也是密林,但是,我卻看到一個昏倒在地上的女子。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單獨一人出現在那裡,她看起來很小,身上的衣服也很普通,我想大概是哪個山裡人家的女兒,可是這附近都沒有人家,我想,這一定是德妃娘娘在天有靈,知道我已經毫無辦法,知道你已經命在旦夕,所以送來了這樣一個女子。
所以,我把你放在她身邊,自己到一邊去給你護法。因為我擔心還有別的強者,而且,你解媚毒的過程,更是不能被打擾!”他看著司城玄曦,臉色閃過一絲怪異,當初,已經被媚毒侵蝕失去理智的司城玄曦,簡直差點把那個女子拆剝吃掉。
那只是個孩子啊,身量都沒有長成,臉上還帶著稚氣和驚恐,他固然是為了救王爺的命,但也是在趁人之危。
尤其是想到當初,那個女孩在王爺的身下絕望地痛叫的時候,他心中還是一陣一陣地冒出不忍。
在他的心裡,王爺的生命比任何人都重要,所以,他不在乎別人的生命,但是,那個女孩的聲音那麼悽厲,那麼絕望,那麼痛苦,即使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他還無法忘記!
司城玄曦面無表情地道:“你是說,我用她的身體,解了我的媚毒?”
葉公公點了點頭,臉上現出一絲惻隱,表情怪異地道:“王爺當時,幾乎把她拆了啊!”
這樣一句話說出來,司城玄瑞輕輕嘆了口氣,司城玄曦卻呆住了,葉公公說出這句話時,帶著的惻隱之心當然不是對他,也就是說,他當時對那個女孩做的事,極其殘忍,極其粗暴,極其冷血,極其……
那豈不是說,在昏迷之中,一向冷靜自制的他,對那個女子做的事,禽獸不如?
葉公公繼續道:“我知道這件事如果你清醒後明白真相,一定難以接受,甚至會自責,會愧疚,因為這原本就是違揹你本心的事情。而且,那個女孩也確實可憐,因此,我把你的貔貅玉佩解下來,戴在她脖子上,這才帶了你離開。
你的玉佩價值連城,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山裡女子,她為你付出了她最珍貴的東西,那貔貅玉佩也算是補償了。
為了讓你不産生疑心,我讓莫朗拿來你另一塊玉佩。我不希望這件事成為你心中的負擔,也不想這件事給你任何陰影。那個女孩兒遇見你,也可以說是命運使然,是德妃娘娘庇佑才讓你解了媚毒。我把你帶離遠一點的地方,幫你把體內的劇毒控制,逼了出來,但是你已經元氣大傷,昏迷了好幾天。”
“那個女孩是誰?”
葉公公搖頭:“不知道。你也不用放在心上,當初你心智迷失,這一切都不是你所願。你不用負上責任。”他眼中閃過一抹厲色,道,“為了你的安全計,當時我其實已經想過要殺了她滅口的,但是知道你一定不願意濫殺無辜,何況這件事上,她於你,是救命之恩,我更不能殺她。
何況當初,王爺控制不了心神,媚毒又極是霸道持久,王爺……折騰了她近一個時辰,她……已經遍體鱗傷,奄奄一息了。對一個初經人事的小女孩來說,能不能活下來也不一定。”
說到這裡的時候,葉公公似乎是想起當時的慘狀,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忍:“我當時很擔心她的存在洩露我們的行蹤和你已經解毒的訊息,但是後來一切似乎風平浪靜,這件事,便就這樣過去了。也許,那個女孩已經死了吧!”
司城玄曦心中一震,葉公公把話說到這份上,可以想像,當初他不是簡單的粗暴殘忍,他對一個未經人事的身量都沒長成的小女孩兒的折磨,必然是讓她生不如死。近一個時辰的摧殘,他,他真是禽獸不如啊。
難怪,難怪自己腦海中時時會浮現一些片斷,裡面有那樣絕望的眼神,有那樣痛苦的呻吟,有那樣鋪天蓋地的驚慌心悸。
司城玄瑞淡淡地道:“也許她沒死也不一定。貔貅玉佩既然已經出來,你從誰手中拿到它,就知道那人是誰,似乎不用問葉公公了。當時的情況那麼複雜,不過一個山野女子,葉公公哪裡能查到她的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