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荊無言笑著,好整以遐地道:“這玉佩主人的意思是,讓我幫她賣了玉佩,再買天香樓。我知道這塊玉佩於你有什麼意義,也知道天香樓是誰的産業,所以,我才自告奮勇接下這件事,雖然沒指望著賺錢,卻也不能讓這麼貴重的東西毀在你一時的怒火之下!如果你不想賣了天香樓,我只好把這塊玉佩帶回去還給她了。”

“天香樓不行,叫他換個地方!”

“噗……”荊無言笑了,他收住笑,義正辭嚴地道:“這塊玉佩即使對你沒有特殊意義,也是價值連城,你別的産業,能值這塊玉佩的價格嗎?”

“一處不值,就兩處!”

荊無言搖頭,難得見到司城玄曦這種吃憋的樣子。本來他對司城玄曦是既有些怨氣,又有些理解,既有些痛惜又有些無奈的,所以才和他打那一架。但是一架過後,那份兄弟之情,朋友之義,又濃厚了,他不可能放棄這個兄弟。何況,最讓他釋懷的是,藍宵露逃婚了,他對司城玄曦,就更談不上埋怨和不滿了。

畢竟,司城玄曦不知道他與藍宵露是什麼關系,這只能算是誤打誤撞的巧合,或者說,是他運氣不好,沒有早一步行動,讓司城玄曦在誤打誤撞中先用聖旨確定了名份。

當怨氣沒有了,兩人就恢複了之前的狀態,他就忍不住想看看,玄曦的耐性和憋悶的樣子。果然,很精彩!

他笑道:“兩處似乎也不值!”

“那麼,十處!”司城玄曦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斬釘截鐵地道。

荊無言怔了怔,有點難以置信:“十處?”如果是十處酒樓,以他的財力,那十處的經營業額加起來,的確也,意義比較特殊,因為這是他從商後開的第一間酒樓,天香樓開張後,他的商業王國才正建開始構建,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天香樓對於他,不僅僅是賺錢的所在,還有一份深厚的感情。

司城玄曦見他不說話,以為他已經答應了,便道:“莫永,叫莫昌把咱們京城除天香樓外,另十處經營最好的酒樓的房契地契拿來!”

“等等!”荊無言攔住了他。

司城玄曦的臉有些黑了:“你還有什麼事?”

荊無言笑得特別詭異,或者說,腹黑,他慢條斯理地道:“如果是我,不要說你用這十處換,就是五處,我自然是心滿意足求之不得。可是,這玉佩不是我的,這玉佩的主人的意思是,她要的,是天香樓!”他一伸手,把那塊玉佩拿在手中。

不是他故意為難,是因為藍宵露只要天香樓。另外,即使灑脫如他,畢竟是一個傾心相愛的女子,玄曦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求了聖旨,讓他無可奈何,他無意報複,但是,開開玩笑總可以吧?

何況,天香樓對他意義重大,但這玉佩,對他的意義可能更重大。

兩塊玉佩看起來一樣,不論材質,大小,但是,他準確地拿到了他拿出來的那一塊,瀟灑地轉身,道:“你不想換,那就算了,我拿回玉佩好去交差,讓她另請高明吶!”

說著,他竟然真的毫不遲疑地向門外走去,甚至還加快了步伐,準備催動輕功離開。

“等等!”

已經到門外的荊無言一個返身,也沒見他怎麼動作,已經流暢無比毫不滯澀地回到房中,他道:“你還有事?”

司城玄曦鬱悶得很,這家夥是故意的吧?還有事?能沒事嗎?

他道:“我換了!”

這就肯換了?荊無言提醒:“你可想好了哦,不是我換,等你反悔的時候,天香樓可就在別人手中,不拿再拿回來了。”

“那個別人是誰?”司城玄曦皺了皺眉。

荊無言搖了搖頭,露出一抹壞笑,道:“幻影門的規矩你知道,不能透露客戶資訊。所以,恕我無可奉告!”

司城玄曦知道他說的是實情,但卻不知道這次他根本不是以幻影門的身份來辦這件事,而是以一個朋友的身份幫人辦一件簡單的買賣。

他看向莫永:“叫莫昌把天香樓的房契地契拿來!”

莫永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什麼也沒說,應聲去了。

藍宵露把這件事交給荊無言幫忙,固然是因為她現在的情況已經無人可求,更要謹慎小心,另一個方面,也是知道荊無言久浸商場,對於這些買賣合約地契之類的轉手,需要的手續套路很清楚的緣故。如果換了荊無言是藍君孝,即使她同樣信任,藍君孝辦這件事估計也夠嗆。

荊無言毫不擔心司城玄曦在天香樓的事情上有什麼別的打算,他了解,同為商人,論到商之奸,還是自己略勝半分。這不僅僅是自信,也與兩人的經歷有關。

經過沙場洗禮的司城玄曦,雖然冷靜敏銳,卻更喜歡從明面上去解決一些事情。

何況,他們之間的交情,司城玄曦絕不會敷衍他,或者給他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