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女人,還是他親自向父皇求來的。明天,聖旨下,他,司城玄曦,烈炎戰神,就是一個活王八,一個大烏龜,一個被人人恥笑的王爺,一個抬不起頭來的男人。

他痛苦,他不甘,他無奈,他只能借酒來澆滅這些痛苦,這些不甘,這些無奈,可是,酒入愁腸愁更愁。

荊無言不一樣,荊無言心中充滿了幸福甜蜜的感覺,他看清了自己的內心,他有了愛的方向,有了愛的目標,而且,他已經決定,再過幾天,等她及笄,就去向她的父親提親,把她娶回家。

他興奮而心情激蕩,所以,這時候,酒是最助興的東西,何況,是四十年窖藏的上等竹葉青。

兩個人舉壇一碰,道:“幹!”

司城玄曦仰起頭,咕咚咕咚連灌了三四口,用袖子一抹嘴,道:“痛快!”

荊無言也一仰脖子,連喝了三四口,仰天笑道:“痛快!”

兩人相視,連司城玄曦這個冷麵王爺,也會心笑了。他轉過頭去,這時,中堂上一副字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行書,遒勁鬱勃,峭拔奮張,寫的是一首詞。

他意外地道:“這是什麼時候掛上的?”

荊無言看著那副字,心中柔情湧動,道:“算起來兩個多月了吧,你奉令護送西啟太子回國,不在京中。”

“好字,好字,好詞,好詞!”司城玄曦連贊了四聲,又喝了一大口酒,“這書法,不輸你這個京城才子,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呀!”

“你說對了,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荊無言與有榮焉地道,“這字內剛勁而外溫潤,筆勢雄奇,渾厚大氣,我自愧不如!”

司城玄曦點頭道:“不錯,寫此字的人,胸襟寬廣,眼界高遠,卻又心思細膩,剛柔相濟。這人不俗,若有機會,我要結交結交!”

荊無言心中得意,司城玄曦誇藍宵露,比誇自己還讓他還高興,他朗聲笑道:“玄曦,我還沒看過你僅憑一副字,就對一個人這麼感興趣呢!”

司城玄曦目光停留在字上,道:“字如其人,這人格局高,胸襟博大,粗中有細,剛中有柔,人想必也不簡單!”

荊無言心想,當司城玄曦看到藍宵露時,一定會大大吃一驚,他心中那個胸襟博大,剛柔相濟的人,是一個還不到十五歲的少女。想到這裡,他不禁偷著樂。

司城玄曦雖然被字所吸引,但是心中還是鬱結的,當下舉壇道:“今日不談其他,咱們兄弟一醉方休!”

兩人心境各不相同,但是想喝酒的心情卻是一樣,一直以來,兩人的酒量不相上下,這次,卻是司城玄曦先醉了。人逢喜事,和酒入愁腸,還是會影響酒量的。

荊無言叫來小青,兩人扶著司城玄曦到後面房間裡去睡了。

兩人都有另外的身份,只有在擷玉齋中,兩人才會放下這身份的負擔,像兩個普通人一樣,毫無顧忌。因此,這裡兩人都有住所,得空的時候,都會到這裡來住。

回到房中,興奮的荊無言品著四十年的竹葉青,覺得自己的人生很圓滿,他在等待,他在期盼,盼著藍宵露及笄的日子早點來到,這樣,他就可以去藍丞相府求親了。

半個月,只有半個月了,荊無言心中高興,一個人又喝了一會兒酒,這才倒在床上睡去。

第二天荊無言起床時,司城玄曦早已離去。他知道,這個閑散王爺昨天既然已經出了面,彈劾了四皇子,今天即使只是做樣子,他也要去參加早朝的。

揭穿這樣一個大秘密,揭發這樣一個狼子野心的皇子,玄曦這算是立了功了,皇帝,他的表叔,應該會有所表示,不說分封,賞賜總是有的。

他暗暗好笑,現在玄曦的財富,說富可敵國是有些誇張,但說富甲一方,卻是絕對的,兩個人本是遠房表親,年齡相當,興趣相投,都無意於權勢,只想在商界發展,且不說兩人合作的生意,玄曦自己單獨的産業,說出來也夠讓人嚇一跳的。

只是玄曦低調,他也是,在京城裡,也許人人知道周顯彰之流,認為他已經是京城有名的富商,卻不知道,他或玄曦,財富超過周顯彰十倍二十倍。人們知道天香樓老闆沈大胖子和雲來樓的沈景福長袖善舞,八面玲瓏,這些年沒少賺,卻不知道,沈大胖子和史景福背後,還另有老闆,天香樓和雲來樓,都是玄曦的産業。

而他,區區不才,在京城也擁有三家和天香樓這樣規模的上等酒樓,京城的酒樓業,他們不敢說全部壟斷了,但是,但凡上檔次的酒樓,卻有90屬於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