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素櫻笑得更開心了,道:“娘,我為什麼笑不出來?笑不出來的是四妹吧!”

三夫人一怔,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藍素櫻笑道:“能有什麼意思?”

“你是不是聽說什麼了?”

“需要聽說什麼嗎?”藍素櫻不屑地一笑,別有深意地道,“娘你忘了,四妹是怎麼和殷奇志定下婚約的?她和殷奇志做的那些事,以為她不說就沒有人知道麼?但四皇子是什麼人啊?四妹想攀高枝,卻忘了,她已經是殘花敗柳之身。四皇子能不介意嗎?”

“你,你說,你四妹她……和殷奇志茍且?”三夫人吃了一驚,這對於閨閣女子,可是大醜事。

“娘,這事兒也不是什麼秘密了。不然殷奇志肯為了她去害三丫頭?四妹這人,年紀雖小,卻心黑手辣,她不仁,也就別怪我不義!”

三夫人吃驚道:“素櫻,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了?”

藍素櫻道:“娘,你懂的!”

三夫人仔細一想,心中突突亂跳,道:“你是說,你是你四妹害的?而你,你……”

“我去找了四皇子,告訴了他一些小秘密!”藍素櫻慢慢地笑了,道:“你還記得前天四皇子匆匆到府,不過片刻,又離去了嗎?”她冷笑道,“她不是叫我受人恥笑,沒了大好姻緣麼?我也叫她即使嫁給皇子,也不過以後夜夜獨守空房,再也不能得寵!”

三夫人臉上變色,嘴唇發抖,好片刻才道:“作孽,我就說這事怎麼這麼蹊蹺,四丫頭這死丫頭片子,竟然這樣狠毒,你好歹也是她大姐。哼,這叫惡有惡報!”她重重地在地上跺了一腳,好像那一腳是跺在藍素琴身上似的,這才稍微解了氣。

一側頭,卻見藍素櫻正要出院門,忙道:“你去哪兒?”

藍素櫻回頭,陰陰地笑道:“娘,你忘了,今天是四妹的大喜日子,一會兒,可得有不少公子小姐來祝賀呢,我當然是去和四妹在一起!”

三夫人連聲道:“對對對,你快去吧,快去吧!”

來的公子小姐們,必然身份顯赫,必然有未婚的,必然有門當戶對的,現在她的女兒,可是沒婚約在身的自由身呢。

藍素櫻說得不錯,藍素琴的確是笑不出來,她和司城文康自那次藍苑精舍被藍家父子給撞見之後,雖然後來也時時在一起,卻沒有機會親熱。

不過兩人一為了攀高枝,一為了藍成宣的助力,表面上倒也是情深意切,情意綿綿。但是前天,司城文康突然來到,藍素琴見他似乎心情不好,以為他是為朝中的事情煩心,當她摒退了丫頭,想在他面前獻獻殷勤顯示自己的賢惠時,司城文康卻突然緊盯著她,問她和殷奇志是不是早就暗通款曲?

她嚇了一大跳,自然是抵死不認。

可是司城文康卻好像什麼都知道了一樣,只是冷笑幾聲,就拂袖而去了。

這代表什麼她很清楚,她甚至擔心司城文康會突然悔婚,提心吊膽了兩天,好在婚期還是如期舉行,司城文康那裡並沒有別的舉動。

但是這不表示司城文康會不把那件事放在心上,要知道,他可是貴為皇子,要是叫人知道,他娶的側妃,其實早就不是清白之身,他的臉往哪裡擱?這樣的綠帽子,他戴得甘心嗎?

藍素琴本來以為機關算盡,從此後富貴榮華,享之不盡,誰能想到,自己以前眼光淺,只看中了殷奇志這麼個過氣侯爺的兒子,就以為是奇貨可居了。及至看到更加貴不可言的四皇子併成功要成為四皇子側妃時,卻因為之前為殷奇志付出過的身體,成為最大的漏洞和敗筆。

如果只能人前歡笑,人後卻是獨守空房,那將是什麼日子?

那和打入冷宮有什麼分別?

可是,她卻有苦說不出,她只能嫁,還要笑著嫁,風光地嫁,即使明知道嫁後不會幸福,不會再得四皇子一眼眷顧,不會再得他一分寵愛,她也必須嫁。

這個臉,她丟不起。

而且,一個失貞的女子,丟了這個臉,她的名聲,會比藍宵露還臭,她的前程,會比藍宵露還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