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百之剛送走卓安存,就在外面,聽到聲音,忙過來,道:“王爺!”

司城豐元道:“百之,不惜一切代價,幫我找到這個掮客路三,如果可以,讓他今天來見我!不,你找到他後,告訴我,我馬上去見他!”

張百之怔了怔,眼神之中有了一絲鄭重,王爺要見一個市井小民,那是那人的榮幸,王爺竟然還要親自去見他?盡管王爺一向是求賢若渴的,但是,書法好的人整個京城一抓一大把,就是荊無名,顧元宵,葉知遠這有名的才子,也都是書法大家,也沒見王爺想見過誰。

王爺對這個掮客路三,倒是看重。

掮客,不過是個低階的連商人也稱不上的人,王爺為什麼對這個人這麼重視呢?

張百之心中雖然疑惑,卻是恭敬地道:“是,王爺!”

司城豐元鬆了口氣,張百之的能力他清楚,當初他看到安公公拿來的畫像,讓張百之找人,不出幾天,他就能從毫無頭緒之中找到,這個人是藍府的丫頭。

一個掮客,既然是在京城謀生活的,總還有跡可循,相信他會更快給他一個驚喜的。

張百之出去了。

司城豐元在書房裡轉了幾圈,又回到桌前,對著字深情地凝望,好像那些字中,隱藏著藍小鷺的臉。他輕輕地撫著,輕聲道:“小鷺,這個世界,你是屬於我的!”

他凝視著那些字,腦中浮現著她和他第一次見面,她一身利落的裝扮,英姿颯爽的樣子;他們一起攀崖,她對他笑,溫柔明媚;兩個人在一起嬉戲追逐,笑聲灑落一路;他擁抱著她,吻她,她嬌羞而動人的神色……

他和她,戀愛了一年多了,最親密的行為也只是接吻,任他求也好,哄也好,誘也好,她總是守著最後的防線。

對這樣潔身自好的女孩,他又痛又惜又無可奈何,有時候心裡也癢癢得難受,只好揹著她去酒吧打發日子,偶爾帶人出去過夜,把那些女子想像成她的樣子。

這些藍小鷺當然不會知道,在她面前,他陽光,正直,朝氣蓬勃,五講四美三熱愛。

想著吻她的美好,他的身體不自覺地起了反應,但仍是小心地把字軸捲起收好,這才走出書房,向後院走去,後院裡,三個齊王側妃各有各的院落,他向左側院的側妃陳靈兒院裡走去。

陳靈兒是他的得力慕僚陳光遠的女兒,他已經習慣了司城豐元的身份,自然也習慣性地接收了他的女人。那個陳靈兒和小鷺雖然不是一個型別的,但是肌膚如雪,鶯聲燕語嬌嗲得讓人骨頭發酥,齊王三個側妃中,他最常寵幸的便是她。

這讓原先最得司城豐元寵愛的禦史劉從厚的嫡女劉紫衣多有不滿,後院裡鬥得熱鬧非凡。司城豐元並不在乎,他放任她們鬥來鬥去,很享受這種女人為他吃醋的感覺。

一進門,已經火沖上腦的司城豐元也不顧陳靈兒的丫頭在一邊,直接抱了她就往臥室去,丫頭識趣地掩唇笑著關門離去了,片刻,房內就便來陳靈兒的嬌聲媚語和司城豐元含混的帶著喘息的聲音。

如果細聽,就能聽到他說的是:“小鷺,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這時的藍宵露,正在雲隱村裡和荊無名一起,全力為綢緞廠再開做著準備。廠房是現有的,裝置也有一些,只需要補齊就好,人員的問題,技術人員和管理廠子的人員,自然由荊無言負責。

但是普通的工人,藍宵露希望能就近招取,她擔心村裡的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被官辦絲綢廠坑過,還會再相信她和荊無名嗎?

如果村裡的人不願意到她的綢緞廠上班,她可以招周邊村子裡的人。為此她特別詢問過老村長。

老村長聽明白她的意思後,很是恍惚了一陣,這是個才十四五歲的小女娃呀,竟然要幹起這麼大的事業?到底是雲先生的外孫女,京城裡來的娃兒,就是能幹。

老村長一捋胡須,道:“不用,絕對不用,咱們村裡人就夠了。我們信不過官府,但是信得過雲先生,雲先生的外孫女是不會騙我們的!”

藍宵露又一次感覺到外公在這個村子的影響力,她笑道:“放心吧,村長爺爺,到時候我和會大家簽個合約,一切按合約辦,如果沒按合約來,你可以找人砸我們的廠子!”

“信得過,信得過!”這些天,荊無名和村長的接觸也不少,荊無名曾經把和藍宵露設想的整個計劃說給老村長聽過,這是一項對雲隱村及周邊村子極為有利的事,不但産出的繭和絲能賣的價更高,而且,也能讓村裡剩餘的勞動力不用跑遠就能賺到工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