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藍宵露要走,藍芙蓉道:“哎!”

藍宵露回頭,道:“小姐有話要交代麼?”

藍芙蓉怔了一怔,似乎想說什麼,但眼神一動,卻道:“沒有,你快去快回!”

慈寧宮在西南方,她們現在在東邊,幾乎穿過了整個禦花園。

藍宵露倒也並不在意,進宮見太後,坐在這裡等所謂的真命天子,無聊透了,她早就想找個機會透透氣,現在一來可以幫藍芙蓉找回手帕,二來可以自由地逛賞一下這個時代的禦花園,一舉兩得,多麼好的事兒?

藍宵露順了路慢慢地走,著意留意路邊荊棘和樹枝,怕是那些突出的枝丫把手帕給勾了去。白色的手帕還是很顯眼的,只要不被別人撿到,她一定能找到。

這麼一找就差不多找了半裡地,禦花園著實大,怎麼先前過來的時候不覺得這麼累呢?累倒也不怕,隨著時間的推移沒找到手帕才是大事。藍宵露心裡著急,不由加快了腳步,這麼找著倒也遇上了幾位命女幾位小姐。見她一路走過來,只當她要打探什麼訊息或是探聽什麼一般,十分戒備。

藍宵露又好笑又好氣,也不想多生事,兩眼只看地面。

來時的路整個走了一遍,也沒看見有遺落的白色的手帕,藍宵露想,難道不是落在禦花園,是從慈寧宮到禦花園的路上?那經過的地方可就多了,她一個小丫頭是斷斷沒法在皇宮裡行走自如去找那條手帕的。

一縷微風吹起了她額頭的發絲,藍宵露眼前一亮,風,她怎麼忘了呢?樹枝勾住手帕,要是有風,便會吹起,她只在原路找,也許思路本來就是錯了。得擴大範圍,在下風處尋找。

就在藍宵露在下風處尋找手帕的時候,禦花園某個偏僻的假山後面,一個黑衣男子跳了出來,他眼神如刀,透過滿眼青翠虛看著禦花園的遠處,各家夫人小姐們這時候都在園子裡了,一會兒要是亂了起來,倒會熱鬧得緊呢。

他唇邊泛過一絲殘忍的笑意,彎腰從假山腳處石塊邊拿出一個竹筒,揭開一頭,兩條色彩斑斕的蛇從筒裡滑出來,昂著頭吐了吐信子,滑進草叢,一左一右,分別遊向遠處。

黑衣人看著兩條蛇遊遠,臉上有一絲興奮,那是殘忍的,嗜血的興奮。

這時,假山後面又出現一個身影,那人一身紫紅色輕裘,金簪束發,眉青眼秀,嘴唇極薄,好看的眼底卻透著一絲狠厲之色,表面看來卻又面無表情。他衣飾華貴,穿的是一雙明黃色的輕靴,渾身透著一股驕傲和尊貴,卻又帶著一些陰狠與戾氣。他淡淡地道:“怎麼樣?”

“已經放出銀弩金光,那人身上有它們追尋的氣味,只要他走進禦花園,必然中招,萬無一失!”黑衣人躬身恭敬地答。

這人輕哼了一聲,道:“上次你也說萬無一失,結果那人還不是好好活著?”

黑衣人面色一滯,頭更低了,道:“殿下恕罪,上次的事情出現了變數,不知道那閹人用什麼辦法給他解了毒。這次不會了,銀弩金光我培育多年,用上百種極毒之物交配喂養而成,毒性極劇,金光善於猛攻,出手迅雷不及掩耳;銀弩善於伏擊,伺機而動,一擊必中。只要被任何一條咬到了,五步之內就能要人性命!”

這人淡然道:“這樣最好。”說著,緩步踱回,從假山後走了,原來那假山後面有條暗道。

藍宵露方向感不是很強,繞來繞去繞了幾圈,立刻就迷路了,手帕沒有找到,估計是找不到了。她得趕緊回去說一聲,她看著相似的樹木,相似的假山,一陣頭大。

尼瑪不就是一個後花園,要不要這麼大,要不要這麼繞,這麼多相似的地方,叫什麼禦花園?叫迷宮得了。

正在她腹誹之時,突然看見前面一片白色的東西一飄,難道藍芙蓉的手帕飄到這兒了?仔細一看,那不就是一條手帕嗎?白色的,在樹後,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藍宵露大喜,三步並著兩步地跑了過去。

這裡真有點偏僻,人也見不著,路也不像路,也只有風才有這本事了。

藍宵露離那白帕還有幾步遠處,突然踩著了一塊青苔,腳下一滑,身子頓時向前撲去。她左腳一頓,身子一扭,旋身收腿一撐,想挽回失重的劣勢重新站好,沒想到左腳下去又是一塊青苔,仍是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