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任何人都懂,但擱在自己身上試問又有幾人可以理智的對待。

我當然明白張顯峰的本意是好的。

但他的方式,我無法接受。

更無法接受的是,我會至此失去昭雪!

於是,衝動之下,我一把推開了張顯峰。

這位曾經無數次救下我的男人。

低聲厲呵一聲:“今日以後,我李殤與你們沖虛觀再無任何交集!”

“我能理解你為保沖虛觀的基業做出此等選擇,但我無法接受失去摯愛!”

語落。

我便噴湧出一道靈氣,將身旁的眾人震飛,拿出驚蟄劍在地上寫下了:“割袍斷義”四個大字!

而後扭身便離開了沖虛觀。

大抵是因為我此時的氣勢太驚人又或許說,眾人也沒想到我會採取這般極端的方式。

等他們緩過神來想要追我時,我早跑下了山,跳上了一輛計程車始離了藺縣,朝著許久未歸的老家而去。

凌晨三點左右,我終於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家中。

只不過...

往日溫馨的家,此時早已沒了曾經的光景。

農村的房子,半年沒有打理,雜草叢生。

此時正值深夜。

為了不驚擾鄰居,我便也只能簡單的給擋住大門的雜草拔掉,悄然開啟門進到了房間。

該說不說,我媽每次交電費水費都是按年交這個習慣是真的不錯。

半年沒人居住的小屋竟還通著水電。

我開啟了燈,掃視了一眼四周,發現周圍的一切和半年前我離開時一模一樣。

輕嘆了一聲,便簡單洗漱了一下,回到房間躺了下來。

這半年來,經歷了無數次險象環生。

貌似如此安逸的狀態,還是這半年來的頭一次。

何為家?

家就是塵世間的避港灣。

不論房子大小,只要回到家中就會有一種莫名的歸屬感。

雖說...

我早已將沖虛觀視為了家,沖虛觀的所有門人,也被我珍視為親人。

但這一切...

從今日開始就要發生轉變了。

我再次變為了孑然一身,一切的羈絆都因昭雪的離去所切斷。

我躺在床上沉思許久,先是想著父母親是否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