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八章 暗藏殺機(第2/2頁)

鳳芯十指蔥蔥，彈奏起來的曲子卻是閱然於耳。

輕歌只覺得這個時候的鳳芯是要比平常時候的她更美，只見鳳芯眉眼如塵，輕啟朱唇唱到“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灩灩隨波千萬裡，何處春江無月明。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裡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白雲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

輕歌站在一邊定定的看著鳳芯臉上流轉的淡淡的笑意，心裡卻又是一片接天連地的的複雜情緒，複雜到連自己都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鳳芯一遍一遍的唱著，輕歌的思緒融入琴聲，漸漸飄遠。合著溫婉的歌聲，一時間寂靜了。只覺得這深秋似乎都更是溫和……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灩灩隨波千萬裡，何處春江無月明！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灩灩隨波千萬裡，何處春江無月明！你聽到的不是年年歲歲，是灩灩隨波。”

一曲作罷，鳳芯止住琴絃，臉上滿是笑意，看著琴絃道：“好久沒這樣彈琴了”久到，連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呢。

“這是什麼曲子？”輕歌睜開眼睛，問道。這曲子的風格她從來沒有聽過，雖然琴聲豔麗，鳳芯的歌聲也是無與倫比，可是輕歌就是覺的這裡面夾雜了太多的思念，滿心愁情難以傾訴的樣子，讓人聽著很是難過。

“春江花月夜……”很難得的，鳳芯笑了笑，很是眷戀的看著琴絃像是在回憶著什麼一樣。她不知道為什麼一定要彈這首曲子，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定要想念起那人的眉眼。她只知道日子久了，寂寞久了，思念就會變得連綿不絕，濃郁的讓自己差一點要瘋掉。

他還好麼？是否還會記起自己？又是否他已經把自己忘記了？

鳳芯想著，直覺的心中酸澀的厲害。推開古琴幾乎是驚慌失措的跑到窗邊，閉上眼睛便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夢魘。

想著，忽然卻又苦澀的一笑。睜開眼睛外面是飛過的一片大雁……

這樣子也好。鳳芯想著不由得痴痴地笑著，忘了自己也好。這不是自己也希望的嗎？他忘了自己才好，等到日後的敵我相對也不會那麼的尷尬。

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嗎？千方百計，傷害了那麼多人後自己最想要看到的結果不是嗎？可是思念卻是那麼的濃重，濃重到壓得自己夜夜夢魘都是那人傷心欲絕的眉眼。

看著鳳芯很不正常的情緒，輕歌有些擔憂，聲音很是清冷道：“你怎麼了？”自從那日被鳳芯識破身份後開始，輕歌就再也不叫鳳芯小姐。

那麼討好的恭敬，連自己都覺得虛假。而鳳芯那種精明利落的女子更是討厭的……

鳳芯搖了搖頭，沒有作聲。

輕歌看著她不似平常的落寞，想了想問道：“你有心上人？”這種感覺怕是隻有心中有著心上人才能是這樣子的落寞吧？那神情，是滿臉的悲傷，被傷到似乎要哭泣了一般。

“有啊，曾經有啊……”鳳芯垂著頭聲音悲慼的低聲道：“可是我已經親手把他推開，再也沒有可以從頭再來的機會了……再也沒有了……”

“為什麼？”輕歌忽然來了好奇心。她還從不知道鳳芯這樣子冷傲到神秘莫測的女子心中還會有一個這樣子念念不忘的人。

“他那樣的男子不能為了一干無關緊要的人而亂了自己那麼多年以來的抱負，那樣子對他來說不公平……”鳳芯抬起頭看向窗外眼中盡是思念的茫然，呢喃道：“我不能耽誤他，我能做的只是為了他決絕到全力以赴，哪怕是讓他再也不曾想起我這麼個人的存在也罷。能夠看得到他一展抱負，也算得上是一絲安慰……起碼，我沒有愛錯人不是？只是我也沒有想到我居然會為了他的決絕傷害了那麼多的人，你說我是不是有點手段卑鄙了呢？”說著，很是自嘲的看向輕歌笑了笑：“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卑鄙呢！只是沒想到這麼久，思念倒是愈發的濃重了呢，濃重到日夜夢魘都忘不掉那人的臉。你說，我還有什麼資格呢？讓他忘了我，這不是我最想要看到的嗎？可是為什麼午夜夢迴之後卻還是淚流滿面的想起他呢？……”

“所以你心甘情願做了一些讓他誤會你的事情？”輕歌只覺得她越來越不瞭解鳳芯，甚至是沒辦法想到這個女子曾經做到了如何的決絕，才能換來那人的再不相見。只是如今落得在深宮中被困如此之久，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很壓抑的吧？輕歌失神的想著。

鳳芯低下頭不可置否的笑笑，輕聲道：“你會不會覺得這樣子的我實在是太沒出息？明明已經決定了再不相見，可是還是沒有出息的在這裡無休無止的想念……讓你，笑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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