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樹林裡太偏僻了,缺少人氣,據說有些窮人家會把墳埋在這樹林裡。”很多人雙腿打戰,幾乎站立不住。

張珊珊在洞裡尖聲叫喊:“救我上來啊!”

這些侍衛才醒悟過來:“快把這小娘子拉上來問問。”

他們七手八腳地找來繩子,將張珊珊拉了上來。張珊珊一上來就抹著眼淚哭訴著:“太可怕了,有鬼抓我啊,說是要喝我的血,你們都不救我,嗚嗚嗚。”

“媽呀真的有鬼。”侍衛們渾身汗毛直豎。

“幸虧這裡有不少陷阱,不然這小娘子就被鬼吃了,安節使還不是會一樣殺了我們”他們抹著頭上的冷汗。

再說鳳芯自打聽到張珊珊的大叫,心就一涼,知道事情不好。

她趕回去後,與林一孔匯合,說起事情的經過,鳳芯道:“哎,我們進去時是從林子頂部跳過去的,哪裡想到底下有陷阱,那些侍衛們熟,趕路時自然能避開陷阱。”

林一孔自責,“我要是不管張珊珊害不害怕,直接帶她從樹上跳出來就好了,哪料到一下地就有麻煩,哎!”

他們感嘆後悔也沒用,反正這次救人失敗。

他們非常懊惱的回租處去,還不知道這件事會不會引起什麼不良後果。

第二天,他們出去轉了轉,沒有聽到什麼特別的訊息。第三天晚上,他們吃過晚餐,張嘉利急匆匆地來了。

一進鳳芯的門,他就問“鳳芯,你們最近做了什麼事嗎?”

鳳芯請他坐,問道:“怎麼講?”她想知道在張嘉利的身上發生了什麼。

“昨天一天,安節使都在盤問我,從各種角度。我再傻也看得出來,他對我起了疑心,但不知道會是什麼事。我前前後後地想過,公事方面他沒怎麼過問,總是問我這幾天的動向。其實這幾天我一直跟在他身邊,就算偶爾不在,也有人證明我的去向。就是夜裡到你這裡來的事,我做得很隱蔽,沒人知道,他也沒問。思來想去,我覺得得來問問你。”張嘉利說。

鳳芯臉上開始陰沉:“張嘉利,既然安節使開始懷疑你,那你出來他不是要暗中監視嗎?你有沒有發現身後有沒有人跟蹤?”

“這個我想到的,在路上,我轉了好大的圈子,發現確實沒人跟蹤這才過來。你快說你有沒有做什麼事吧?我很著急。”張嘉利時不時地向窗外望一眼。

“是這樣,我跟林一孔發現了你妹妹張珊珊被關押的地方,然後我試圖救她出來,最後失敗,我很遺憾。她現在被關在雄武城北側的一片茂密的樹林裡,在林地中間,他們建了個城堡,令妹就被關押在那裡,吃住條件都很好。”鳳芯把那晚的營救情況詳細說了一遍。

張嘉利感嘆道:“原來妹妹被關到了這裡,上次見她還是在另一個地方。安節使總是換地方,而且不給妹妹配丫環,她做飯、打掃、洗涮都是自己做。幸虧你們事先沒跟我說,如果跟我說,我也不會放你們去,太危險了。昨天安祿山總是試探我關於雄武城的事,我的答覆也對那邊的地理狀況比較茫然,因為他早就暗示過我,那裡是武器與糧食的重要場所,有專人管理,叫我不要隨便過去。”

“那他懷疑是你救的嗎?”鳳芯關切地問。

“他還比較拿不準,好像偏向於感覺我不知情。總之這件事不要再有下次,我知道你想幫我的忙,可是你根本幫不上,說不定還會壞事,弄不好會害了妹妹。”張嘉利誠懇而沉痛地說。

鳳芯很慚愧:“對不起,都是我害的你。”

張嘉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只要你不拒我於千里之外就好。”

鳳芯垂下頭去,不知如何應答。

張嘉利暗暗嘆口氣,站了起來:“我不能耽擱太久,我出來的託詞是去喝酒,現在就得去找酒肆了。希望你別走,在這裡多待些日子,我捨不得你走。最近我就不來找你了,這件事過去後我再來。”

他先從窗戶朝外望了望,然後開啟門,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夜色中。

鳳芯很是憂愁,她害他到現在這種地步,不但沒幫他救出妹妹,還又將他陷入兇險之中,如果就這樣甩手一走了之,也太沒有情義了。所以鳳芯只能無所事事地待在范陽,也不敢再做出什麼事來,怕又弄巧成拙。

一個月後,這件事的影響漸漸淡去,而張珊珊自然早已被轉移出了那個城堡,不知又被關在了哪裡。

張嘉利又常常來看鳳芯,對於他的脈脈情義,鳳芯總覺得很難辦,理智上,她該以身相許報答他及補償他,可情感上,她又實在不想就這樣嫁出去,畢竟,她沒有愛上張嘉利。

陸安陽還是會常來騷擾,鳳芯煩不勝煩。但後來鳳芯與林一孔換了住處,只告訴了張嘉利,陸安陽便找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