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想到利弊,李紅綾卻不想就這麼放過鳳芯。

那嫵媚無雙、魅惑絕世的模樣,讓她嫉妒得發狂,恨不能上去一把抓花那張千嬌百媚的臉,才能稍稍解恨。

“柔妃娘娘此言差矣,皇上既然將奴婢給了我家娘娘,那奴婢就是娘娘身邊的人,奴婢雖然沒有讀過書,卻知道‘忠心’二字!”

看出李紅綾的掙扎,夏晴天嘴角一勾,目光落在虛弱的鳳芯身上。

“罪妃娘娘待奴婢極好,投桃報李,奴婢理應對娘娘忠心耿耿,至於娘娘說的狐媚惑主,奴婢並不贊同!”

將鳳芯疼痛得顫抖的身子抱得更緊一些,抬眸面對李紅綾,夏晴天又是面無表情、針鋒相對的模樣。

“她媚骨天生,不是狐媚惑主,是什麼?”

“柔妃娘娘,正所謂‘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我家娘娘是天生媚骨,但這不是她能選擇的,而且,她也沒做什麼惑主的事情,反倒是娘娘您……”憤怒的銀牙幾乎咬碎,夏晴天必須握緊拳頭,才能忍住殺人的慾望。

李紅綾太可恨了,說小姐天生媚骨也就算了,竟然說小姐狐媚子,迷惑承乾帝,當真是欲加之罪!小姐她最近都沒有出過浣衣局,就算承乾帝偶爾過來,她也從來沒有留承乾帝留宿,何來的惑主之說?“本宮如何?”

李紅綾沒有發現,浣衣局的所有宮女,都停下了手中工作,將目光在自己身上晃來晃去,其中的猜測和探究,更是引人遐思。

她的尖銳讓夏晴天嘴角勾起冰冷無情的笑,鄙視的掃一眼李紅綾趾高氣昂、濃妝豔抹的模樣,不屑道,“柔妃娘娘,若奴婢記得不錯的話,皇上一個月之中,有十天是在您的宮中度過的!”

“那又如何?那是皇上寵愛本宮,其餘妃嬪,只有幹看著羨慕的份兒!”

沒有聽出夏晴天言語中的不屑,李紅綾高高的仰頭,滿臉得意!“皇上除了到您的宮裡,便是去皇后娘娘宮中,剩下的幾天時間,則忙碌的沒有到後宮來過,我家娘娘連皇上的面都見不到,又何來狐媚惑主?”

夏晴天據理力爭,看到出現在浣衣局門口的身影,說得越發起勁。

“至於娘娘您,奴婢可就說不好了,皇上皇后娘娘伉儷情深,夫妻和睦,原本就是天造地設的佳偶,但如今,皇上在您宮裡的時間明顯比在皇后娘娘宮中的時間還要多!”

頓了頓,夏晴天繼續道。

“您說我們娘娘狐媚惑主,但娘娘連皇上的面都見不到,又如何惑主?反倒是娘娘您,一個月有將近一半的時間,來和皇上聊國家大事吧?”

她說得隱晦,在宮中長大的眾人,卻聽了個清楚明白。

這所謂的狐媚惑主,不過是李紅綾用來處罰這位柔弱罪妃娘娘的藉口罷了!而真正狐媚,迷惑當朝帝王的,是她這位打著處罰別人的幌子,“賊喊捉賊”的,協理六宮的柔妃娘娘!李紅綾氣得渾身顫抖,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浣衣局侍婢,竟然敢對自己說這樣的話,嫩臉一陣紅一陣白,最後惱羞成怒的尖利喝道,“春桃,你好大膽子,來人,給我拿下!”

“是!”

從地上爬起的老嬤嬤早已躍躍欲試,聽到命令,不約而同撲向抱著鳳芯的夏晴天,臉上殺氣騰騰。

“住手!”

再也看不下去,浣衣局門口的修長身影陡然開口,溫柔卻充滿威嚴的聲音擲地有聲,李紅綾撫摸鬢角玉釵流蘇的手一抖,咬牙暗恨。

可惡,又是她!

心靈和肉體的痛苦,交相折磨著嬌小瘦弱的她,令她痛徹心扉。

她認輸了,不想在為自己爭取什麼,柔妃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置她於死地,此處已經不能在留,語氣等到哪天被打得魂飛離恨天,倒不如趁早離開,在暗中籌謀一切!“哼!等將來皇上為鳳伯伯平反,她知道你是將門之後,是血統尊貴的大小姐之後,我看她怎麼跟皇上交代!”

冷哼一聲,趙嫣然為李紅綾祈禱。

希望,她能早日認清事實,不要再這麼明目張膽的,和這個女子為難,但,從心裡,她有覺得,李紅綾鬧得越大越好!畢竟,李紅綾協理六宮,將她的權利分散了一半,她早就欲除之而後快,如今她恃寵而驕,若能讓皇上或者皇太后出面,她又落一個賢良的名聲,何樂而不為呢?“別說了,不會有那天的。”

鳳芯搖頭,美麗的鳳眸中含著悽楚的淚花,氣若游絲的,“姐姐,如果你我之間的姐妹情誼還在的話,你就讓我,出宮去吧!我,不適合這裡……”“你想回被查封了的將軍府?”

趙嫣然凝眉,遲疑的看著她堅定的小臉,“你一個女孩子家,在沒有任何人伺候,又被查封了的將軍府中,怎麼生活?”

“可以的,我從小就不喜歡別人伺候,我喜歡安靜和孤獨,我想,是到了我贖罪的時候了!”

掩去眸中恨意,鳳芯篤定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