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周不見了,當戚承賀得到這個訊息時,什麼也沒說,臉上平靜地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般,只是繼續看手中的奏章。

過了足足一個時辰戚承賀才對身邊的人道:“趙毅,他的房內有留下什麼嗎?”

“回稟皇上,有。”趙毅將一張紙條交付到戚承賀手中,“王爺留下了這個。”

“同氣連枝。”看到上面的字,戚承賀挑眉,不由搖頭一笑,“是在告訴朕一傷俱損麼。”

不過戚承賀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戚周拋棄了三軍,而鳳家的財富已經有一半是皇家所有了。

“停止對靖瑞王爺和王妃的追殺,明日宣告天下靖瑞王爺滅敵有功,加封爵位,封地於嶺南三省,準私兵三千,爵位世代相傳。”戚承賀笑了笑,繼續看著手中聖旨,“令外,赫連逆賊傷靖瑞王爺,並拐走其王妃德綏夫人,致兩人雙雙走失,不可饒恕,凡陳赫溫舊部均滅九族。”

戚承賀望著如水的月光微笑道:“朕為天下表率,應該親愛自己的兄弟才是,朕會全力尋回老九夫婦的。”

當時輕別意中人,山長水遠知何處。

“父皇,蔚鸞見過父皇。”回到嶽國之後,原本臉色蠟黃的戚蔚鸞終於恢復了原本的臉色。

“最近過的可還舒心,皇后有沒有為難你。”戚承賀勉強的微笑著,蔚鸞是他一個人辛苦養大到現在,他何嘗不覺得心疼。

“沒,沒有。”蔚鸞嚇得連連擺手,葉瀾溪對她關照入微,父皇怎麼會這麼想,“皇后娘娘就像親生母親一樣照鳳我,明明還有澄弟弟需要照鳳,蔚鸞心裡覺得很是過意不去。”

看著蔚鸞身後的謝中五,戚承賀心中百味雜陳,他沉默了片刻,寵溺地撫摸著蔚鸞的頭髮:“父皇再給你招一個聽話的駙馬好嗎?”

蔚鸞搖了搖頭,她畢竟懷過陳赫溫的孩子,雖然小產了,但終究是個不潔的身子,難不成還要強迫人家娶了自己:“蔚鸞十三出嫁,在赫連三年又七個月,日子過得辛酸無比,父皇下旨又如何,不過是給蔚鸞找了個木偶終日相對罷了。能回家,蔚鸞已經很幸福了。”

“陳赫溫……”戚承賀將想說話的話嚥了回去,心疼地看著蔚鸞:“好,你想怎樣都好。”

給蔚鸞講了一些趣事,把她逗得哈哈大笑,不一會她困了便去休息了,戚承賀和謝中五走到宮外的迴廊裡,兩個人誰都不說話,戚承賀淡然一笑:“朕當時對陳赫溫說過,本王女兒嫁給你可以,但你不能碰她一下,真是該死。”

謝中五沒有說話,他的女兒幼年時被人拐走買入了妓院,而他的外孫女也並不幸福,自己上輩子是做了什麼惡事,才讓自己的兒孫這麼受苦。

“煙荷還活著。”謝中五緊皺著眉,“至少讓蔚鸞見見自己的母親。”

戚承賀搖頭訕笑道:“這個自然不行,朕的結髮之妻是葉木之女,她是朕的皇后,是朕皇兒的母親,也是蔚鸞的母親,世上沒有什麼謝雪煙,朕也沒有年少風流事。”

謝中五看著眼前這個儒雅的男子,明明是一副敦厚老實的模樣,卻是這樣毫不猶豫的連根拔起對自己不利的事情,還真是了不起。

是該說了不起,還是該說冷血無情。

“謝先生若不願為朕出力,朕也不會為難你。只是,你此生不能再踏入皇城一步,朕的女兒沒有你這個外祖父。”戚承賀笑了笑,“朕相信謝先生的人品,所以朕不殺你。”

“那我還要謝皇上的不殺之恩嘍。”謝中五眯著眼睛,嘴角是壞壞的笑容,讓人有些猜不透他的想法。

戚承賀不去理會謝中五那刻意的神情:“我倒是知道鳳芯古怪的性子像誰了,哎,想想真是好笑,白費了半天勁。”

和謝雪煙混在一起,從一開始就是為了避人眼目,雖然很對不起謝雪煙,但這是事實。只有奪權才能活下去,他從十幾歲即開始了周密的計劃,從王麟開始一點點將自己的眼線插入所有的地方,利用老三的脾氣將自己的兄弟們一個個滅掉。戚承賀則扮演者一個放蕩王族,每天的紙醉金迷,流連在各種煙花場所,最開始父皇還曾因自己的放蕩而勃然大怒過,最後也不再理會。

對謝雪煙自己也曾動過心吧。

只是因為謝雪煙站在人群中卻如同一朵青蓮一般,那份清高與自己截然相反的人,太想將那份清高踩在腳下。自己努力地活著有什麼不對,費盡心力想成為贏家有什麼不對。明明怕死卻自恃清高地說不願弄髒自己的手,真是可笑,最後還是要靠自己繞過一命。

“籲。”鳳暮雪拉住手中的韁繩,他看著前面那個白衣上沾滿斑斑血跡的男子,一雙眼無神看著前方,他身後還站了一個實力不弱的男子,這讓鳳暮雪瞬間愣住,“王爺,您怎麼在這。”

“我在找人。”聲音乾啞難聽,男子舔了舔乾咳的嘴唇,“我的娘子鳳芯。”

在後面馬車裡的雪無聞探出頭來,被前面的人嚇了一跳,那分明是戚周,他跑到戚周面前,卻發現戚周根本沒有搭理自己,只是偏頭在聽什麼:“喂,戚兄你怎麼搞成這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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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落聞搖了搖頭,示意雪無聞不要再說話:“無聞,王妃呢?”

鳳暮雪咳了一聲,戚周的狀況分明很是不對勁,這眼睛好似瞎了,只不過現在他沒什麼心情過問:“雪公子扶王爺去鳳芯的馬車,我們要趕快趕路,鳳芯的傷勢不能耽擱。”

馬車裡的是神醫杜名然和鳳芯的侍女芙兒,還有昏迷不醒的鳳芯,見戚周走上馬車,杜明然道一聲:“草民參見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