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三章 做給別人看(第1/2頁)

戚承賀時不時的譏諷新使臣幾句，甚至將莫查爾一行人囚禁起來，不讓這位新使臣與之見面，新使臣一氣之下啟程回國，將事情添油加醋地彙報給了陳赫溫，一來一回中，事情被越發誇張，陳赫溫終究發兵。

隨著宮女們的步伐，鳳芯儘量讓自己走的端莊一些，以免丟了戚周的臉面。遠遠望去正在垂釣的戚承賀不知道跟葉瀾溪說了些什麼，葉瀾溪不禁微笑，行禮退了下去。

鳳芯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戚周現在已經在去往赫連的路上了，又一次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坐下吧。”看到鳳芯走了過來，戚承賀露出溫和地笑容，目光重新落在湖面上，繼續著他的垂釣。

宮人們立刻拿來椅子放在鳳芯身旁，而後躬身退了下去，身家性命在別人手裡，鳳芯自然聽話，她躬身謝恩，而後坐下：“謝皇上賜座。”

戚承賀如同沒聽見一樣，只是面無表情地盯著水面，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冷風吹過，戚承賀才終於動了一下，他放下手裡的釣竿，示意身邊的人退下，拿起身旁的褙子走到鳳芯身旁為她披上：“陪朕走走吧。”

看到鳳芯不情願卻乖乖跟在自己身後，戚承賀會心一笑，大步走了出去：“朕這麼對你，不過是做給他們看罷了。朕還不屑為了一個女子毀了名聲，朕不會害你的。”

鳳芯點了點頭，若戚周不在意自己，那戚承賀也不會把自己算入這個計劃。所以，戚承賀的話有一半是真的，不會傷害自己，是因為自己有利用價值。

鳳芯相信戚承賀始終沒有想過要自己的性命，想著她露出燦爛的笑容：“這樣看來，是鳳芯一直以來曲解皇上了。”

戚承賀回過頭，露出滿意的笑容：“鳳芯，戚周出征前來見過朕，你現在懷有身孕，事事要小心。是啊，要小心，朕可不想戚周恨朕。”

鳳芯看向自己的小腹，這裡正有神奇的生命在慢慢成長，她微微頷首，那是自己和戚周的孩子，自己當然會保護好。

走了一會，戚承賀停下腳步微笑著看向鳳芯：“鳳芯，若有一天，戚周班師回朝，是來取朕的項上人頭，你會怎麼辦？”

“不會的。”鳳芯莞爾一笑，“戚周是不會那麼做的，他早就在適合自己的職位上了，這個位置只適合您。”

戚承賀神色不明地望著鳳芯，原以為鳳芯會驚恐地說不出話來，誰知竟這麼穩重的回答，他不由一笑：“真是出乎意料的回答，朕問你，你知朕為何發兵赫連？”

鳳芯只是低頭淺笑，不作回答，她知道戚承賀出兵的理由又如何，賣弄自己的聰慧是要討誰的歡心。

對鳳芯的沉默，戚承賀只是付之一笑：“蔚鸞的母親你對她很熟悉吧，她是風塵女子，父皇自不可能接納她，在她生下蔚鸞後，父親就讓人將煙荷帶走了，是我一個人將蔚鸞養大的。蔚鸞去赫連後，王府裡就剩下我，在沒遇到瀾溪的那段時間，我周遊了各個國家，朕見到了很多有趣的東西，也想明白了一件事。”

鳳芯微笑不語，那個雖在煙花巷卻無比清秀聰慧的女子，聽人說，她若墜落凡間的仙子一般，不論誰看到都會淪陷進去。

戚承賀瞥了鳳芯一眼，嘴角浮現邪邪的笑容，難道是被謝中五養大的緣由，這丫頭偶爾的時候跟煙荷相似的嚇人，走到一間閣樓前，婢女隨即將門推開，戚承賀站在門旁，側身望向鳳芯：“鳳芯，朕需要你。”

鳳芯看了一眼閣樓中放著的東西，共三十二種不同的火銃，這類武器目前所有的種類都在這裡了，包括鳳芯的師父所製作的火銃。沉默了許久，鳳芯才看向戚承賀：“我能問一句嗎，皇上想要的究竟是什麼，是田地裡的果實還是種植的方法？”

戚承賀微笑挑眉：“自然是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鳳芯是在沒辦法笑出來，這件事並不是授人以漁而已：“那，得到了，您又想做什麼，是想成為漢武帝還是漢光武帝呢？”

戚承賀收起笑容，以鮮有的認真轉身望向鳳芯：“黷武嗜殺但建樹極多的劉徹，仁智敦厚卻留患後世的劉秀，這兩位都是流芳後世的君主。只是朕就是朕，沒興趣成為別人，現在的嶽國是歷朝歷代君主仁政的累積。朕的決策也將為九州的未來產生決定的影響，朕，希望是好的一面。嶽國不該這麼固步自封下去，所謂坐井觀天就是嶽國現在的狀況，朕，最想改變的就是這一點。”

“您不會……”鳳芯愣了一下，“連國制都打算改變吧。”

戚承賀搖頭，拿起手邊的一支火銃：“那就變成急於求成了，變法一旦變質，受苦的只能是朕的子民，朕需要的是契機。”

戚承賀將手中的火銃玩弄了一會，然後放到鳳芯手中：“所以，鳳芯，朕需要你。”

鳳芯將火銃放回原處，笑靨如花：“那麼，我幫你製作火銃，你也要答應我，等戚週迴來，放我們母子出城。”

“朕可以答應，只是，朕要你做的不止是這些。”戚承賀露出燦爛的笑容，“朕要你，留在朕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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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芯挑了挑眉，笑呵呵地道：“我不是謝雪煙，留下我也沒用吧。”

就不能活的簡單一點嗎？

啊，不能，鳳芯忍不住笑了起來，身為帝王不可能活的單純無害。

鳳芯將手裡的書扔到王麟懷裡，她想起了戚承賀讓自己研製火銃的事情，只有自己和王麟恐怕是忙不過來：“只有你一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