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她就撒手人寰,他大悲卻下旨徹查當初之事,最終為自己的兒子洗刷冤屈,只是從那以後,這兒子與自己,說話的時候越來越少了。

想到那溫柔嫻靜從來不知道爭寵為何物的淡雅女子,夜凌天深深看著戚周,他眉目之間甚至還帶著他母妃身上所獨有的淡漠,最終徐徐一嘆,不但沒有責備,反而溫暖的關懷道,“酒多傷身,自己注意身子!”

“是,兒臣謹遵父皇教誨!”

注意到夜凌天的目光和神色,戚周眸中也閃過少許悲涼,顯然,他和夜凌天一樣,想到了同一個讓父子倆都掛念的人。

“皇上,瑞王殿下早已過了弱冠之年,最近做事又是雷厲風行,頗有您當年之風,相信殿下心中,有分寸!”

夜凌天身後粉紅色宮裝的女子上前,含笑道。

麗妃,素喜粉,夜凌天最寵愛的妃子之一,瓜子臉上畫著精緻的妝容,水汪汪的眼睛含笑掃過戚周,落在身邊的帝王身上。

戚周袖口下的手不著痕跡的動了下,隨即笑得肆意,“娘娘抬愛,兒臣哪有娘娘說的那般優秀?”

“自古以來,虎父無犬子,皇上當年南征北戰,使我們軒轅得以安寧,瑞王身為皇上親子,自然差不到哪裡去,瑞王過謙了!”

嫩綠色宮裝,三十歲左右的女子嗓音如潺潺流水,和麗妃一唱一和起來。

看著雍容華貴、端莊謙和的德妃,夜凌天睿智眸中陡然閃過詭異寒光,心中雖然不悅卻沒有點破。

這話可真夠毒的,若戚周再推辭,便是承認自己平庸,等於間接說自己不是夜凌天這虎父的兒子。

若不推辭,便是承認了德妃所說,將來就算不到邊關建功立業,今日也會拂了夜無雙臉面。

今日是夜無雙的生辰,他是整個軒轅公認的常勝將軍,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承認了,便有僭越之嫌。

距離比較近的幾個大臣已經停止交談,拉長耳朵摒心靜氣的聽著這邊動靜。

瑞王,會怎麼回答呢?趙正和幾個平日裡比較交好的同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面面相覷,最後齊齊看相戚周,眸中光芒,晦暗不明。

“娘娘說笑了,大哥將父皇的所有優點承繼,正所謂……”滿不在乎的一笑,戚周對德妃恭敬施禮,不卑不亢,從容不迫。

“砰……”突如其來的瓷盞落地的清脆響聲打斷他的話,詫異回頭,看到發出聲音的地方,他想了想,和過來的夜無雙一同過去。

發出聲音的地方,矮胖的青年扯著葉靜塵的手腕,目光不離她高聳的胸部,地下,滾燙的茶水還冒著熱氣。

茶水四周,是今日夜無雙待客的青玉瓷盞碎片,是在洛城中素來嫻靜待人,此時大眼中閃爍著簇簇火焰的葉靜塵摔落在地上的。

矮胖青年色迷迷的摸著葉靜塵瑩白如玉的玉手,猥瑣的唇角帶了晶瑩的液體,“久聞葉姑娘美名,今日一見果然魅力四射,來,陪本公子喝兩杯。”

“趙四公子,請自重!”

認得面前的矮胖青年是朝中頗負盛名的三朝元老的趙家二世祖,葉靜塵強忍著怒火,抽了兩下沒有將手抽出,她嫻靜的臉上帶了明顯怒意。

“葉姑娘,你早已過了婚配之年,為何守著煙雨樓不嫁?不就是為了找一個門檻高的嗎?本公子要什麼有什麼,你有什麼不滿意的?”

沒有注意到戚周和夜無雙,男人帶著幾分醉意的站起身,不顧身份場合的嚷嚷著。

“今日你陪本公子喝酒,本公子明日便八抬大轎,娶你做第四房夫人!”

說著,他竟然膽大包天的用力一拉,大手禁錮了葉靜塵的腰肢,將她牢牢禁錮在自己懷中。

這還不算,那喝得通紅得大餅臉還摩擦過葉靜塵氣得通紅的臉頰,色迷迷的用大手在她腰間動來動去,“娘子,你的面板真滑啊!”

他的話,引得幾個半醉的好se之徒鬨堂大笑,看向葉靜塵的目光,頓時帶了裸的嘲諷。

這麼多人將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葉靜塵羞得滿臉通紅,雙手抵著趙四公子的胸膛,掙扎著,“趙四公子,請你放開靜塵!”

縱然是氣得咬牙,她依然保持著她良好的風度,身為商人,在這樣的場合下,賠笑臉在所難免,她知道此事就算再惱怒,也不能發火,那樣,會給洛城的權貴帶來不好印象。

那,她的煙雨樓,也就無法在洛城立足了。

“放開你?”

趙四公子胖胖的臉上帶著心滿意足,鹹豬手拂過葉靜塵的腰,讚不絕口,“娘子這般俏麗佳人,埋沒在煙雨樓,也太暴殄天物了!再說了,萬一被人佔了便宜,夫君我豈不是要心疼死?”

說完,他還頗為得意的哈哈大笑,絲毫沒有在別人家中做客的自覺,而且這“別人”,還是當朝的勇王,皇上最信任、最寵愛的長子!幾個起鬨的賓客們鬨堂大笑,看他們那紅紅的臉可以知道,他們已經醉了,不然,斷然不敢在夜凌天和皇后還有兩位王爺跟前做出這樣不合身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