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卷內容可能引起不適, 如有不良反應請立即點叉)

海事學院發生一起墜樓案,陳飛安排苗紅和羅家楠帶著新入職的同事去出現場。新人名叫呂袁橋,羅家楠一聽就知道他爸姓呂他媽姓袁。呂袁橋歲數比羅家楠小點,又師從苗紅,於是羅家楠上來就管人叫“小師弟”。

“小師弟,聽說你之前是在檢察院的調查處工作。”羅家楠邊說邊從後視鏡裡觀察呂袁橋,濃眉大眼的小夥子,個頭和自己差不多,雖然面帶微笑但看眼神卻給人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沒出過屍體還在的現場吧?”

呂袁橋“嗯”了一聲。苗紅斜了羅家楠一眼,說:“誒,你一當師兄的, 別想著欺負人家啊。”

羅家楠咋舌:“差別待遇,師傅, 我剛進重案組的時候,許傑和大偉欺負我你可沒管過。”

“他們倆一個跟趙副隊一個跟陳隊, 你和袁橋算同門師兄弟,別自相殘殺。”苗紅說完自副駕駛座上回過頭,“袁橋,第一次出現場,只要不吐在警戒帶裡就算你英雄。”

她反手指向羅家楠:“這個, 第一次出現場差點吐屍體上。”

“師傅,給留點面子?好歹我也是師兄。”羅家楠翻了個白眼,“死了一個多月的屍體, 別忘了那天給老韓都給燻吐了。”

呂袁橋被他們說得有點緊張,這還沒到現場呢胃就開始翻騰。等到了案發現場,他一下車剛進警戒帶,看到露在蓋屍布外頭的痕跡轉臉又趕緊鑽了出去。好吧,沒吐警戒帶裡,算他英雄。

羅家楠甩著警徽的鏈子往祈銘旁邊一蹲,問:“不都死透了麼,怎麼救護車還在?”

“目擊者受傷了。”祈銘正往無菌瓶裡夾死者的零件,見羅家楠來了暫時頓住手,往救護車那邊偏了下頭,“不過目前無法說話。”

“被跳樓的砸著了?”

祈銘很難得的在案發現場笑了出來。他搖搖頭,說:“你自己看去吧。”

揣著滿肚子的問號,羅家楠鑽出警戒帶走到救護車那,一看躺車裡那個差點笑出聲來——那哥們腮幫子上插著把牙刷。看情況是正刷牙呢,旁邊突然拍下來一個,驚嚇過度自己捅的。

得,這奏行也別問了,等到醫院處理完再說。

死者仰面著地,臉能認出來,身份在報警之前就被確認。樓管抖得跟篩糠一樣,接受詢問時哆哆嗦嗦一句完整話都說不出來。

“六點……六點十分……我聽……聽到嚎叫聲……趕緊……出……出來……”他邊擦額頭的冷汗邊說,“就看見……蔣同學他……他……”

羅家楠抬手示意對方可以打住。“所以說,案發是在六點十分,以及,當時除了現在在救護車上的目擊者,沒有人在場。”

樓管那腦袋也不是抖還是點頭:“就後來……一群學生沖出來……沒人……沒人碰……他……”

“行,您先喘口氣。”羅家楠戴著手套也不方便拍人家,就點了下頭。他轉身走到祈銘旁邊,蹲下身說:“六點十分掉下來的,沒人動過現場。”

“六點十分?”祈銘抬腕看了眼表,然後撩開死者腰側的衣物,“兩個小時無法形成如此程度的屍斑,他在摔下來之前就死了,有可能是謀殺拋屍造成自殺假象。具體死因還要等屍檢,外傷過多現在看不出致命傷是哪個。”

謀殺拋屍?羅家楠搓了搓眉毛,仰頭沖上面吼了一句:“高仁!痕檢發現什麼沒有?”

天臺邊探出張娃娃臉,高仁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緊張:“有好多鞋印!”

“小師弟,過來過來。”羅家楠站起身招招手,把吐得臉色有點發白的呂袁橋叫到身邊,抬手搭住對方的肩膀挑眉一笑,“跟師哥上去,讓師哥看看你有什麼真本事。”

————————

“死者被人從樓梯間推搡至天臺。”呂袁橋將目光從地面塵土上留下的淩亂腳印中收回。他繼續往天臺走,停在一塊印有背部形狀的塵土邊。“然後在這裡倒下。”

羅家楠蹲下身看了看,指著比那一大塊痕跡略高的位置說:“這有個手掌印,如果死者是仰面躺下——”他抬起手比劃了一下,“那得是反手撐在臉側……這掌印可能是兇手留下的,高仁,有采集到指紋麼?”

“沒有,灰塵太重。”高仁盡可能的遠離天臺圍欄,他恐高。

“如果想要置人於死地,通常只用單手不太可能吧。”呂袁橋搓著下巴皺起眉頭,沉思片刻突然眉頭一展。他也不管天臺上有多厚的土,往地上一躺,沖羅家楠說:“師兄,來。”

“你這還原案發現場也忒敬業了點吧。”羅家楠往人跟前一蹲,“怎麼著,讓師兄配合你演回兇手?”

“你跪下。”呂袁橋指了指自己膝蓋之間的位置,“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