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飯只睡了兩個小時,羅家楠又爬起來去仁和醫院所在片區的派出所查詢。老韓那邊給出的死因鑒定雖然為自殺,但在後面打了個問號,還重點標註出屍體的外傷情況。他昨天在醫院裡也打聽過了,有人證明那個小偷白天的時候在其他科室的住院病區出現過,所以該跟蹤的線索還是得追。陳飛聽完他的簡報也是這個意思,畢竟,現場並未發現死者留下的遺書,是自殺還是他殺偽裝一定要查清楚。

羅家楠本想著叫上祈銘和自己一起去,但到了法醫辦辦公室外面看到祈銘趴在桌上睡著了,旁邊的早餐也沒動,就沖坐在電腦前的老韓擺擺手,示意他不要驚醒祈銘。但詢問證人必須至少有兩名警員,這是規定,所以羅家楠又回辦公室把苗紅叫上。

一看羅家楠眼睛裡的血絲就知道他沒睡好,為了安全起見,苗紅從他手裡把車鑰匙給順走了。剛開出局裡,她問徒弟:“誒,昨天路過你家小區門口看到施工的了,怎麼挖成那樣,人都快過不去了。”

“地下水管爆了,物業貼出通知,說停水停電半個月。”坐在副駕駛座上,羅家楠晃晃悠悠地往眼睛裡滴眼藥水。

“那你住哪?又去許傑那蹭床?”

“沒,他女朋友,就那個空姐你記得吧?這段時間休假,我去不方便,先搬祈銘那湊合幾——”被苗紅一腳踩死剎車的慣性險些拍擋風玻璃上去,羅家楠舉著差點杵進眼睛裡的藥水瓶驚悚地吼道:“師傅!還是我開吧!”

苗紅翻了他一眼。“把安全帶繫上!”

羅家楠一邊扣安全帶一邊皺著臉抱怨:“別人當司機要錢,你當司機要命。”

舉巴掌“愛撫”了一下羅家楠的腦袋,苗紅用調侃的語氣問:“行啊你小子,才認識幾天就跑去和人家同居了?”

“師傅,你這是跟隊長副隊長混久了,看誰都基?”羅家楠剛說完腦袋上又狠捱了一下子。這一巴掌明顯是懲罰性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重,他能感覺出來苗紅生氣了。

“羅家楠,你小子給我聽好了——”苗紅又開始擦著別人車頭變線,明顯是拿駕駛方式撒氣的節奏,“再敢拿陳隊和趙副隊的事兒開玩笑我他媽抽死你!他們倆那是拿命換來的交情!”

羅家楠深吸一口氣,偏頭看向車窗外面,過了好一會才說:“師傅,我不是那個意思……”

聽到自家徒弟委屈巴拉的語氣,苗紅將車速稍微減慢了一點,然後用餘光瞥了他一眼,問:“打疼啦?”

羅家楠撇撇嘴:“快打傻了。”

“別廢話!就你那腦殼,比磚頭還硬。”苗紅伸手胡擼了徒弟的腦袋一把,算是安撫。見苗紅不生氣了,羅家楠勾起嘴角:“誒,師傅,你給我講講隊長和副隊長的事兒唄。”

“我說你一個大老爺們怎麼那麼八卦?”

“這不你勾起來的?”

苗紅想了想,說:“週五晚上要是不加班,去老b那,想聽故事就得請客知道不?”

羅家楠剛想點頭答應,突然想起什麼一拍大腿。“這週五不行,我跟我媽週六約好回家吃中午飯,這要頭天晚上喝得跟三孫子似的,回去我爸肯定抽我。”

“又叫你回去相親?”苗紅幸災樂禍地笑笑。

“必然啊,不過我有個計劃,能讓相親物件知難而退,剛剛你給我的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