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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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紅大方地笑笑:“祈老師,羅家楠那小子脾氣不太好,你多包涵。”
“我不會介意。”祈銘說,“他本質是好的,只是不善於表達自己,這類人的語言和肢體動作往往富有攻擊性,但他沒有惡意。”
“這評價可真夠一針見血的。”苗紅贊賞地看著祈銘,“你還研究心理學?”
“皮毛而已。”正說著,電梯門開了。祈銘紳士地扶住電梯門讓苗紅進去。電梯要先上行,他得等下一趟。
“回見,祈老師。”
電梯門緩緩關閉,苗紅沖金屬門上映出的自己笑著搖搖頭。她現在有點明白陳飛為何會把羅家楠安排給祈銘了——重案組裡都是火爆脾氣,羅家楠需要像祈銘這樣一個人來磨他的性子。
老話不是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麼,她還挺期待看到徒弟“長大成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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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家楠正和喬大偉討論案情,突然聽到樓道上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他推開辦公室門,沖樓道上攔人的兩名輔警問:“什麼情況?”
“羅警官,這兩個人說是死者家屬,非要找局長。”其中一位年紀稍大的輔警解釋道。
“局長這會兒正開會呢,沒時間。”羅家楠揮揮手,示意他來處理。他走到那倆人面前,問:“你們是誰的家屬?”
“你是幹嘛的?叫你們領導來!”和羅家楠歲數差不多的年輕人語氣激動,上手就要推他。羅家楠一看立刻抓住那人的胳膊往旁邊一扯,厲聲警告對方:“嘿!這是公安局,說話別動手動腳啊!不然拘你!”
幾乎就在同時,旁邊那個五十來歲的女人突然一屁股坐到地上,拍著地面幹嚎起來:“我不活啦——老公死了都沒人給做主啊!警察還要拘留我兒子!老天啊!我怎麼這麼倒黴啊——”
上來就號喪的家屬羅家楠不是沒見識過,但眼前這位連一滴眼淚都沒有,說是撒潑還差不多。他松開手,往後退開半步,示意輔警把那女的架起來。“領導現在都不在,你們跟我說明白,到底是誰的家屬?”
“王辛集是我爸!”年輕人揚著下巴往他跟前湊,一副興師問罪的口氣,“昨兒有個姓許的警察打電話到家裡,說我爸死了讓我跟我媽來協助調查!哦,我們來了倒不讓進門了!這他媽算怎麼回事啊?”
羅家楠眉頭一皺,心說我還真他媽看不出來你像死了爹的,這態度倒像是外頭碰瓷兒訛錢的。喬大偉聽到動靜也從辦公室裡出來,聽到那人的話便小聲對羅家楠說:“許傑上午有事,早上打電話跟我說今天王辛集的家屬會來。”
羅家楠低頭看了眼表,估摸著陳飛在局長那應該差不多開完會了,於是轉頭跟年長的輔警說:“曲叔,麻煩你去趟局長辦公室通知陳隊一聲,就說王辛集的家屬來了。”
曲廉在這裡幹了差不多三十年,局裡的年輕警察都尊敬地稱呼他為“曲叔”。雖然年過半百但身體素質很好,聽到羅家楠的話,他趕緊往電梯間那邊一路小跑過去。
羅家楠又轉頭招呼那兩位家屬:“都冷靜一下,先去會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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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簡單的交談,羅家楠瞭解到這女的叫白月梅,是死者王辛集的前妻。年輕人是王辛集的兒子,叫王明啟。五年前王辛集離異之後便辭去工作到這裡打工,據說是因為男女問題導致他沒臉留在老家。
“那個死鬼從年輕的時候就愛和其他女人勾勾搭搭。”白月梅恨恨地說著,“仗著肚子裡有點子墨水兒,天天往廠子裡的女職工宿舍鑽,說是什麼——什麼成人自學輔導?我呸!就吳歌那小丫頭片子,還不是看上我們家老王的工程師身份就玩了命的倒貼!”
說實話,羅家楠一向對說死者壞話的人沒什麼好感,但他能理解白月梅的態度——老公出軌,哪個女人不恨?
“工程師?”喬大偉回憶了一下王辛集的資料——這人在本市的大學裡當校工,有工程師資格的人何必幹那個——問:“哪方面的?”
“我爸是造船的。”王明啟冷冷地接下話。
羅家楠問:“你和你爸最近有過聯系沒?”
“沒有,那老家夥拋家舍業,對不起我媽,我還聯系他幹嘛?”王明啟哼了一聲,“死了活該,報應!”
“嘿,那是你爸,說話留點兒口德。”
王明啟蹭一下站起來:“我們老家的船廠是當地最大的企業,我也在那上班,可就因為他的事我他媽在同事面前都抬不起頭,談好的物件也吹了!”
“別激動,坐下。”羅家楠指了指沙發,等王明啟坐下之後他問白月梅:“您前夫有一筆四十萬的存款,這事兒您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