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向文一直藏有後手。”司向然說道, 他的聲音嘶啞,一張口就是滿嘴的煙味, 令人作嘔。

孫鐸毫不掩飾的皺著眉頭躲開,他很久沒抽煙,都聞不慣煙味了, 特別是這個煙味來自另外一個男人的嘴裡:“有話直說。”

被一點兒情面不留的堵了堵,司向然臉色一僵:“我要按照你的想法, 把司家送出去。”

“好事。”孫鐸贊許的點頭,“你不會是因為這個來專門詢問我的意見的吧?我的意見一直以來只有一個:不能更贊同。”

“不是。”司向然眼神狠戾幾分, “我要司向文死也不能翻身,但我自己肯定要摘出去。”

孫鐸笑了起來, 勾著嘴角笑的不屑又譏諷:“整個司家都盤根錯節, 又從根兒都爛透了,你紮根在司家,別說清清白白的摘出來, 就連戴罪立功都要看上面的心情,你是哪裡來的奇思妙想,想當個幹幹淨淨白蓮花?”

“你!”司向然一直被人捧著抬著, 就連司向文都是暗地裡使絆子, 還從沒被人這麼明面上冷嘲熱諷過, 他差點一個氣不過甩門而去, 好歹忍住了這個念頭,他冷笑,“別說我, 你也牽扯了進來,想要不沾一身腥的離開,你想的也挺美?”

“不止你我,還有苗家小公子,周煦,甚至苗家,哪個沒有牽扯進來?”司向然兩眼近乎瘋狂的死死盯著孫鐸,“只要我一句話,你們所有人都得陪我掉進泥潭!”

這是威脅?孫鐸嘴角的弧度細微的變了變,涼涼的看著司向文:“你要我做什麼?”

“那些資料是你查出來的,我要你把司向文的罪證都交出去,把我摘出來,我要個幹幹淨淨的底子,從頭再來。我有人脈有積蓄,給我十年,再建立一個司家不成問題。”司向文說這話的時候,滿臉的憧憬,竟是連自己都信了。

孫鐸本以為是多麼精細而遠大的計劃,沒想到竟然這麼簡單粗暴,更別提其中的邏輯漏洞,認真抓起來,一個籮筐恐怕是不夠裝的。

司家整個都有問題,他司向然一個能獨善其身?司家垮了,那些生意上的夥伴大多隻能錦上添花,有幾個能雪中送炭?更別提,國|家到底會不會容許第二個司家存在,輿論會不會容許第二個司家存在。

算盤打的那麼好,恐怕是會計專業的吧?

“瘋子。”果然是司家的血脈,一脈相承的瘋狂,對想得到的東西簡直到瘋魔的地步,不論是司向然對司家,還是司向文對周煦。

孫鐸和這些瘋子打交道,都有些害怕自己被同化了,他珍惜自己現在的生活,珍惜陪伴在身邊的人,原本想著慢慢來不著急的心態也趕緊轉了個彎。

“我會盡快解決的。”孫鐸承諾,無論是司向文,還是司向然,他都會盡快解決,趕快離開這個世界,離這些傻|逼們遠一點,免得被傻|逼同化了。

司向然以為孫鐸是答應了自己的要求,滿心歡喜,盡管一臉立刻要倒地猝死的憔悴,也露出了個風度翩翩的微笑,有幾分以前的風采,只有幾分。

沒再多寒暄的送客出門後,孫鐸一把關上房門,又反鎖好後,才露出眼中的陰戾:“看來不能在這個世界度假了。”

楚逸在一邊當了背景板,這時候才眼神一亮:“好的。”

度假什麼的,哪有做任務重要?吃喝玩樂,哪裡比得上能量實在?

“我會盡快整理出他們的罪證,匿名遞交上去……”楚逸一邊走向書房,一邊說道。

孫鐸卻笑得有些邪惡:“不用匿名,實名舉報,順便網路發幾份,確定不會被和諧的那種。”

想想看,天真善良的小王子發現了曾經的愛慕者家庭的邪惡後,大義滅親的親自蒐集證據舉報,但沒過多久小王子和他的保鏢就死於非命,就算他們是死於意外,廣大人民群眾也會腦補出一場大戲。

何況……

“最初,司向文要殺了苗季同,你現在用的苗季同的身體,我也算是幫他報仇吧。”孫鐸看著在電腦前手速如飛的楚逸,微微一笑。

楚逸一切任憑孫鐸做主。

孫鐸也搞不懂那些電腦的事情,他向來不怎麼玩兒那些高科技,就連手機除了打電話和發簡訊外,也基本沒有其他功能,在楚逸擺弄電腦的時候,他就靠在門框上,看著楚逸專注的表情,幾乎可以就著下飯。

要真的嚴格算起來,任何一個稍微有些規模的公司,都必定會有一些法律觸不到的陰暗角落,就偷|稅|漏|稅一條,認真查起來也都有大批大批的公司中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