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近這段時間,不知道怎麼的,他卻越來越無法直視該德桑了。

在房屋中,兩個人都是人形出現,該德桑的人形面板偏黑,獸身為蟒的他極其懼熱,一到熱季,恨不得整個人脫光了在池塘裡一動不動。

“所以,你能不能穿上衣服?”弗羅斯特說過很多次這個問題了,只是每次目光接觸到該德桑赤|裸|裸的上身,就只能閃爍著目光移開視線。

“穿衣服幹嘛?”該德桑聰明的按照邊疆教的方法,用巨大的木頭做了個浴桶,整天蹲在水裡,四處走動時也赤|裸著上身,只有下半身穿了個短褲——這也是邊疆教的,雖然邊疆經常說他穿的是短裙,不是短褲。

“我們都是雄性,你不穿衣服氣味太濃了,我經常會忍不住想和你打一架。”弗羅斯特苦口婆心的勸,“每次你又說太熱不想打架,我只能出去找別人打架,現在部落裡稍微厲害些的雄性一看到我就跑了。”

“你就不能剋制你的戰鬥欲嗎?每次你出去和人打架後回來,變成獸身又總是會掉一地的毛,哪次不是我給你收拾的?”說起這個,該德桑也有些生氣了,戰鬥後的弗羅斯特喜歡變成獸身睡覺,第二天一起來總是一堆一堆的毛,他收拾得也很麻煩啊。

弗羅斯特不說話了,半晌後摸著頭辯解:“就像你太熱的時候不想打架一樣,我太熱的時候就掉毛,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

“對,所以說你不能控制自己不掉毛,你為什麼要讓我穿衣服?”該德桑坐在浴桶裡,冷冷的目光刺向弗羅斯特。

弗羅斯特坐在旁邊,發現該德桑的邏輯並沒有問題,只能垂頭喪氣的點了點頭,轉身出去了,看樣子又要找人打架去了。

這幅蔫蔫的模樣有些可憐,該德桑再怎麼鐵石心腸,也軟成了一團:“為什麼我不穿衣服你會想打架?”

說著,從水中站起來,濕噠噠的跨出浴桶,大步走到弗羅斯特的身邊。

“……不知道,就是看到後心裡就會特別激動,想打架。”弗羅斯特露出一個笑容,“就比如現在,看到你這樣子,我就特別想和你打一架。”

該德桑沉默一會兒,才冷哼一聲:“走吧,找個空地。”

平心而論,弗羅斯特的長相太過硬挺,但他笑起來時又帶著些單純的味道。據邊疆所說,這種反差萌特別討人喜歡,要不是因為他太過遲鈍,恐怕孩子都能打獵了。

不就是個看起來精明的傻瓜而已。該德桑心裡吐槽,卻也不得不承認,弗羅斯特笑起來的時候真的是好看極了。

不知道該德桑已經腹誹了自己一通,弗羅斯特只覺得得償所願的開心,拉著該德桑就興沖沖的走到後院,手裡不停比劃:“我們不變成獸身,直接人形打一架吧,邊疆前幾天教我一些人形打架的技巧。”

“……我發現你怎麼經常去找邊疆?”該德桑沒有穿衣服,身上又濕漉漉的,悶熱的天色也涼爽了幾分,聽到弗羅斯特的話,他心裡咯噔一下,“你可別忘了,蘇瑪和邊疆都不接受第三個人了。”

“我知道啊。”弗羅斯特沒聽出來該德桑的言下之意,擒住該德桑的手腕狠狠一甩。

該德桑下意識的扭腰,以幾乎不可思議的角度躲開了弗羅斯特的攻擊,也顧不上再想東想西,專心致志的和他對打起來。

弗羅斯特的身體很柔韌,但是該德桑更是柔軟的幾乎無骨一樣,兩個人一個熱血沸騰,一個赤身裸體,這麼肉貼肉的打了一會兒,不約而同的停下來。

“我們是不是該找個雌性了。”弗羅斯特苦惱的嘆口氣,看到該德桑的胯下,心裡一陣涼氣,兩根!

該德桑尷尬的按下自己的小裙子,這時候就感覺出穿得少的尷尬了,所有反應一覽無餘。唯一讓他感受好點的,是弗羅斯特看起來反應也不小。

“或許。”聽到弗羅斯特說起雌性,該德桑心裡更加不爽,但是雄性不就是應該找個雌性在一起,然後生幾個小崽子嗎,“你要找誰?”

“……萊恩?”弗羅斯特沒想過這個問題,唯一讓他有結伴慾望的,就是萊恩,因為萊恩足夠強大。

“萊恩已經死了一年多了。”該德桑煩躁的甩一甩半幹的頭發,身體上的慾望徹底消失。

“我也不知道該和誰結成伴侶。”弗羅斯特從旁邊拖過來一個石頭,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後拍幹淨石頭上的灰塵,向該德桑招招手,“你呢?”

該德桑走過來坐在弗羅斯特擦幹淨的石頭上,兩個人看著漸漸落下去的斜陽:“我要找的……大概是比較單純,比較直率的雌性吧。”

“還有這種雌性?”弗羅斯特興致勃勃的偏過頭,看向該德桑,目光落在該德桑的身上又趕緊移開,偏白的臉上莫名其妙的燥熱起來,他抱怨,“就讓你穿好衣服了,每次看到你不穿衣服都想和你打架。”

該德桑一臉莫名其妙,很想懟他一懟,只是看到他臉上明顯的紅暈,就說不出什麼話來了。

“你那麼喜歡萊恩?”該德桑轉移話題。

“喜歡?不算吧,只是相對而言,他是最強大的雌性。”弗羅斯特很認真的想了想,回答,“你問我這個問題,我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他。”

“可惜他早就死了,就算沒死,估計追求他的雄性也多得很,哪裡輪得到你。”

“也不一定,他沒有生育能力,追求他的雄性會少很多,我說不定會有機會。不過他和祭司是一對,除了祭司還沒見他和哪個人好聲好氣的說過話。”弗羅斯特想到那個比雄性還囂張的雌性,只有在祭司面前會收好自己的爪牙,露出柔軟的肚皮。

“他應該和邊疆一樣,只想和一個人過完一生吧。”弗羅斯特總結,“他其實和邊疆有些像,但是邊疆比他更柔軟善良一些。”

“……”倒是忘了他和祭司是一對了。

弗羅斯特這麼一說,該德桑才想起來,他好像某次看到過兩個雌性接吻的畫面,時間太久他都忘了。

“兩個雌性也能在一起?”該德桑疑惑。

“按照邊疆的說法,別說兩個雌性,就是兩個雄性也能在一起,只要兩個人相互喜歡,性別又有什麼關系。”弗羅斯特一本正經的說道,話一說出口,他就感覺有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