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這個婢女，不簡單啊

很快的，皇帝又將那迫人的視線轉回青湖身上，這會兒，他才悠悠開口道：“皇后，你這個婢女，很不簡單啊。”

皇后尷尬的一笑，道：“恕臣妾愚鈍，實在沒看出來，這丫頭哪裡不簡單。望陛下明示。”

皇上還是盯著青湖，意味深長的看著，嘴裡卻問皇后道：“朕剛剛如此看你，你可曾出汗啊？”

皇后不自在的拿帕子『摸』了『摸』額頭，才道：“陛下天子威嚴，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輕易承受的，臣妾一個『婦』道人家，哪見過陛下如此嚴肅的樣子，這可不是被陛下氣勢所迫，才不自覺產生的反應嘛。”

皇帝滿意的點點頭，抬起下顎，朝青湖的地方指了指：“現在，你知道你著丫頭哪裡不妥了吧？”

眾人抬眼看去。青湖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看起來好似恐懼怯弱的樣子。但是，仔細看，卻面『色』如常，額前更是連一滴汗水也沒有。

眾人恍然大悟。帝王威壓，連皇后都尚且承受不住，才被掃了眼，就已經滿頭大汗。他們這些平日裡經常面聖的大臣，哪個沒有過這體會。各個深知皇上發怒的恐怖。

可是你看這青湖。不過後宮一個小小宮女，皇上足足看了她一刻鐘都不止了。雖然看起來是滿臉恐懼，但是，這恐懼看著也太作假了。完全不是真正懼怕時候該有的反應。

看到大家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皇帝也不在賣關子。對於青湖的審問終於開始。

“說吧，你究竟是什麼人？誰派你來的，你在這兒的目的是什麼？”皇上問道。

“奴婢——”她剛開口，就被南宮擎天不耐的打斷：“用不著再說什麼無辜之類的話，浪費大家的時間。真當朕是傻子嗎？！”

又是一陣靜默過後，青湖突然就像開啟了發條的機器，突然，自己站了起來。她先是從容不迫的抖了抖跪地太久而褶皺的裙襬，又抬手『揉』了『揉』裝模作樣太久而有點僵硬的臉頰。這才抬起頭，目光清亮的直視著皇上，道：“既然都被看穿了，那我也不必裝了。整天裝模作樣的，說實話，也實在是挺累的。”

看到她這般放肆的作態，南宮擎天不怒反喜道：“好，好。看來你也是個爽快人。我們不妨聊一聊。”

“好啊，聊聊也無妨。”青湖隨意道。

看到這般作態的青湖，皇后簡直快被嚇死了。這個丫頭，她從來就沒控制住過。可是，她又知道自己好多不可告人之事，隨便說一件出來，她都將陷入萬劫不復啊。可是，這大庭廣眾之下，她又沒法堵住她都嘴。怎麼辦，怎麼辦？

皇帝可不知道皇后那些想法，他正為抓到一個關鍵人物而欣喜呢。看青湖這樣子，這態度，絕對不止是個小囉囉這麼簡單。說不定，可以牽出條大魚來。

“那我們先說說，你是為誰辦事的？”皇帝問。

“西霜。”簡潔明瞭答案。

皇帝詫異的挑挑眉，沒有說話，皇后可是再也忍不了了。這傢伙什麼情況，問什麼說什麼，說的還是實話？這不要命嗎？哪有這樣的細作，這都是派了個什麼人在她身邊。

她忍無可忍，深怕牽連到自己，立馬『插』話道：“你究竟是誰派來的？真的是敵國『奸』細嗎？『奸』細哪有人家一問自己就招的，也太沒骨頭了吧？其實，你根本不是『奸』細，而是誰派來放在我身邊，準備陷害我的是不是？！”

到了這會，眼看著青湖是不行了，皇后立馬又想先下手為強，力求把自己撇出去。這青湖也不是個傻子，應該能聽懂她的話吧？畢竟，她跟這丫頭的主子還是合作關係，將自己拖下水，不會有好處才是。

可是她忘記了，那青湖哪時候聽過她的話，以前不曾，現在更不會。她隨意的撇了皇后一眼，嗤笑道：“皇后娘娘還真喜歡往自己臉上貼金子，你整天活在這種被害妄想裡，不累嗎？我是西霜『奸』細又為什麼不能說，反正，皇帝陛下認定了我有問題，就算我不老實交代，也會嚴刑拷打讓我交代。既然結果都一樣，我為什麼不能選一個輕鬆的，讓我自己好過點的方式？”

皇后被堵的啞口無言，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皇帝倒是讚賞的看了她一眼，道：“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倒是聰明。如果，你好好配合，說不定，我會網開一面，放你一條生路。”

“多謝陛下。”青湖道。

旁邊，南宮褶與上官奕交換了個眼神，覺得他們揪出來的這個『奸』細，似乎很不簡單。事情，真的能如預期一般發展嗎？

想了想，南宮褶趁著幾人說話的空，暗暗給皇帝身邊的高公公使了個眼『色』。高公公會意，不經意的踱步到他跟前。沒一會，高公公又回到了皇帝身邊。

這會兒，包括皇帝在內的所有人，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青湖身上，倒是沒有人發現這個存在感不高的太監的動作。

而高公公呢，回到皇帝身邊，趁著空檔，低頭耳語了幾句。皇帝點了點頭，他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視線的焦點處，一問一答，進行得如火如荼。而這青湖，異常配合，幾乎是又問必答。但都避重就輕。比如什麼她是誰派來的，派來做什麼的，她都毫無忌諱的說，但是，問道她具體做了什麼，傳遞了什麼訊息，卻沒什麼下文了。

皇帝陪著她兜了好一陣圈子，慢慢的，耐心盡失。

皇后高懸著的心，也慢慢落到了肚子裡。看樣子，這青湖是覺得自己必死，想再死前耍一耍南炎皇帝，以求心理安慰和滿足罷了。

算她識趣，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皇后心裡想著。

而在皇帝的耐心終於馬上要宣告殆盡的時候，偏門處，終於晃進來一個影子。不是無故離場的高公公是誰。

他滿臉喜『色』的朝皇帝比劃了個動作，之後，默默的站在皇帝身後。

終於，在此刻，皇帝對著青湖的表情變了！帝王的威壓重新籠罩大殿。空氣，瞬間變得凝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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