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語無視躺在床上的男人的話,繼續趴在桌前不動彈。

“你過來。”聲音又起。

林初語繼續裝聽不見。

“你在不過來,我就讓紫蘿繼續餵你吃軟筋散。”霸道的語言,平淡敘述著她無法忍受的事情。

“蹭”的一下,林初語從桌前蹦了起來,幾步來到床邊,居高臨下望著這個開口威脅她的男人,道:“你還要不要臉了!霜寒天。不顧我的意願脅迫我與你們同行也就罷了,本姑娘大人有大量的不跟你們計較,你居然還強迫我跟你同塌,不同意你就下『藥』!我真不知道,居然是這樣的小人!”

泛著怒氣的臉,漲的通紅。在昏暗的燭火下,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明媚。

霜寒天看著這張在自己頭頂晃著的小臉,怒氣衝衝,卻又朝氣蓬勃,跟自己和身邊人一貫的冷言寡語完全不同。不知為何平靜的心湖『蕩』開了一片漣漪。

然後,他平靜說道:“我不這麼說,你怎麼肯站在我面前來。既然過來了,就把我移到地下去吧,床讓給你。”

一句話,成功止住了林初語不斷衝出口的謾罵。聲音戛然而止。她詫異的看向仍舊無法自己動彈的霜寒天,又看看冰冷的地板,在看看窗外凜冽的寒風。

身體不自覺的一個哆嗦。道:“你開什麼玩笑。這大冬天的,你要睡地上,要是把你凍壞了,你手下那些人怎麼可能放過我。”

“你不說,就不會有人知道。明早在他們來之前,把我移上去就行了。”語氣沒有絲毫起伏,彷彿那個將要去地上受凍的人不是自己。

林初語默然,不語,也不動作。

霜寒天挑眉,突然高喝道:“紫蘿。”

“你幹嘛?”林初語嚇了一跳。

“讓她給你吃『藥』,吃了『藥』你就乖了。”

“你——”她氣結。這都什麼強盜邏輯。

“不然吃了『藥』和我一起睡床上,不然你自己睡床上。選一個。”淡漠的聲音繼續從他口中傳來。

林初語簡直氣瘋了,想給他一榔頭算了。就在這時,門口傳來紫蘿的回話聲:“四爺,什麼事?”

霜寒天看向林初語,詢問的意味不言而喻。林初語被打敗了。小聲道:“我選第二個,行了吧。”

看到她吃癟的樣子,霜寒天的眼底漫上一層淺的無法察覺的笑意,才開口對著門外的人道:“注意防範,儘量掃除我們沿路留下的痕跡。”

“四爺放心,奴婢省的。請問爺還有其他吩咐嗎?”紫蘿的聲音在門後響起,隱約帶著點笑意,也不知是一貫如此說話的笑意,還是想到了什麼帶起的笑意。

霜寒天無視她話中的情緒,冰冷的回道:“你可以退下了。”

門外沒了動靜。

霜寒天看向林初語,道:“還不動手?”

林初語不雅的翻了個白眼,道:“這可是你自己『逼』我的。”於是,不在糾結,二話不說,將這個重傷患給移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