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了幾個小時,酒精的作用已經減退,衛洵不發瘋的時候是個敏銳的青年,沐浴在社會主義的陽光下,信奉馬克思主義,還是不至於把什麼事都往死人身上想,頭一個感覺就是有陰謀。

他沉吟了一下,弄不明白這個沈樹到底是怎麼個意思,只不過心中卻有一種微妙的預感,似乎總能感覺到對方並沒有惡意。

只是他到底想幹什麼呢?

衛洵正在想著怎麼詢問,對方已經開口道:“還記不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麼?”

衛洵:“……我喝多了。”

沐嘉樹淡淡地道:“何止是喝多了。你追著一輛車滿大街的跑,造成了交通堵塞,被我拽回來之後在一群人的圍觀下大哭大喊,嚇跑了不少小孩。最後醫生給你注射了鎮定劑。”

衛洵:“……”

他記得以前沈樹說過他讀書少,這不是說話還挺有邏輯的嗎?沒兩句,自己都有了畫面感了。

然而他並不想要這種畫面感。

沐嘉樹仍然在老老實實地陳述事實:“然後他們就問我,你是平常就這樣還是突發性的,我說突發性的。他們又問,你家裡人有沒有類似的症狀……其實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說了沒有……”

衛洵:“……”

為什麼這個小子的語氣明明很正經,他卻有一種受到揶揄的感覺……錯覺麼?

“……醫生說了很多專業術語,大體意思就是你這可能是受到了哪方面的什麼誘因刺激,引發了一種突發性的神經病,建議住院治療,我覺得不大妥當,硬把你弄回來了。”

衛洵:“……謝謝。”

假如一切都是真的的話,他還真得感謝沈樹沒把自己送到神經科,不然堂堂京城衛三少居然成了精神病,那真是全家上下誰都不要再出門了。

沐嘉樹道:“沒想到來了沒多久就停電了。不過反正剛才那個醫生也跟我說,如果和病人在黑暗中絕對放鬆的環境下溝通,有利於緩解對方內心世界的焦慮感……現在感覺好一些了嗎?頭還疼嗎?”

“……”衛洵說,“不用了我就是發個酒瘋而已,沒那麼嚴重。不過到現在為止我還是不明白,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沐嘉樹猶豫了一下,沒有說話,向前走了兩步。

衛洵心中疑雲頓起:“你給我站在那裡!先把話說清楚了!”

沐嘉樹果然不動了:“放心,你不是什麼身嬌體軟的小姑娘,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衛洵警惕地看著他,慢慢坐起身來,感到自己略微有些頭疼,但不嚴重,嘴裡卻好像有一些殘留的奶味。月光灑在床頭上,他抿了抿唇,眼角瞥見那裡放著半杯喝剩下的牛奶。

他一直就是這樣,宿醉之後容易頭疼,但如果喝點牛奶緩解一下,就會好很多,只不過知道這一點的人很少。

一個接一個的巧合,一次次希望之後的失望......

衛洵忽然道:“你到底是誰?”

沐嘉樹原本就是打算告訴衛洵自己的身份了,可是借屍還魂這種事十分匪夷所思,本來就讓人不知道怎麼表達,再加上目前衛洵好像還是情緒不太穩定的樣子,他突然又有點擔心把他嚇出個好歹,話到了嘴邊,還是沒說出來。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願意承認自己是異類,有些事心裡明白是一回事,說出口來又是另一回事。沐嘉樹今天看上去不同尋常的廢話多,其實不過是在掩飾自己的緊張。

衛洵會生氣嗎?會懷疑嗎?

“我……”

就這一猶豫的功夫,衛洵猛地提高了聲音:“你是誰?你是誰!我求求你了你和我說句話,你他媽的到底是誰啊!你……”

“三哥!”沐嘉樹打斷了他,“……對不起。”

作者有話要說: 寶貝們,週一上午接到編編通知,本文週三要入v了,我會一直認真對待這篇文,錘煉好每一句話,每一個情節,非常希望小天使們不要拋棄我(づ ̄3 ̄)づ。

更新的話週三那天就不會斷了,也是晚上十二點半左右,萬字長章,喜歡的瞧一瞧看一看哦。

衛哥哥,你會生氣嗎?會懷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