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煬幹笑道:“......原來是沐三少,是我眼拙。我們......”

他還沒想好怎麼說,衛洵已經自己接下去了:“周少,小樹這人我還是知道的,平時脾氣涵養那是一等一的好,從來不會和人紅臉。你們這肯定是有什麼誤會了,周少千萬別往心裡去啊。”

這話一出口,周煬就恨不得呸他一臉。

什麼叫“脾氣涵養好”,什麼叫“從來不會和人紅臉”,衛洵這話聽著像勸架,實際上不就是等於在說,無論誰跟沐嘉樹起了爭執,那肯定都是另一方的錯嗎?

護短也不帶這樣的吧!

可惜衛洵是什麼身份,別說家世在那裡擺著,就算是現在憑他自己的本事,軍銜也已經不算低了,周煬說什麼也不敢跟他槓。再說沐嘉樹還在一邊站著呢,一樣也是個不好惹的,他只能捏著鼻子忍了:“衛少說得對,剛才是我說話不謹慎,冒犯了沐少,真是不好意思。”

“客氣了。”

沐嘉樹看了衛洵一眼,笑著沖周煬搖頭:“衛少可沒有別的意思,周少你別在意。不管怎麼說,狗聽不懂人話,家裡的瘋狗咬了人,想也知道肯定不是主人的意思,周少剛才不瞭解情況,我當然不會往心裡去,不過以後如果萬辰能把手底下人的嘴都管嚴一點,那我可真的要好好謝謝周少了。”

沐嘉樹更損,話裡話外,明擺著就是在說周煬跟瘋狗是一個思維,衛洵直接不給面子的笑出聲來。

周煬的臉色冷下來,差點沒忍住破口大罵,然而他盯了沐嘉樹片刻,就被衛洵擋過去了。對方的唇邊還噙著殘留的笑意,胳膊懶洋洋地搭在沐嘉樹的肩上,目光則十分肅然,暗帶警告。

周煬臉色幾變,終於還是笑了笑:“沐少放心,劉祝就算是編排誰都不敢編排到沐家的頭上去。不過有的事情,是真是假只有人自己心裡才知道,對於我們做新聞的,假話才叫編排,真話,對嗎?”

沐嘉樹眉眼彎彎:“非常有道理。”

衛洵抱著肩膀站在一邊,耐心地等他們兩個說完話,又催促道:“小樹,走吧,你還得換衣服呢。”

“好的。”沐嘉樹道,“周少,失陪。”

衛洵就也跟著說了一句:“失陪。”

周煬似笑非笑地盯了一眼衛洵搭著沐嘉樹肩膀的手:“這裡的樓梯有點陡,二位慢走。”

沐嘉樹又吩咐了一句:“來兩個人,幫周少把劉記者抬下去。”

他說完之後就直接和衛洵下樓了,袁嶽霆的經紀人臉色有些難看,見好幾個人都在偷偷看著自己,幹咳了兩聲想說點什麼緩解尷尬,卻也沒找到合適的措辭,會務經理道:“好了,繼續彩排吧,完整地練一遍就要下樓了。爭取......爭取這次的節目能讓沐少留個好印象。”

音樂重新響起來。

衛洵一下樓就皺起了眉頭:“你說萬辰是什麼意思,他們想拿你的身份做文章嗎?”

沐嘉樹笑著說:“做文章?三哥,你說他們就算證明瞭我是沐嘉樹,不是沈樹,又能怎麼樣?”

衛洵道:“所以說我不懂啊,這幫人圖什麼?說真的,我倒寧願大家都還把你當成原來那個沐大少,這樣就不會總是有不長眼的過來挑事了。”

沐嘉樹道:“你不知道,那是因為之前電影局換局長的事出來之後,張火車說過一段話——他猜測沈樹就是沐嘉樹。”

衛洵:“......哈?”

沐嘉樹的口氣裡都是調侃:“這位覺得我之前是因為某種不為人知的原因不能用自己的身份過下去了,然後就整了個容,過了兩年之後改頭換面的化了個名回到沐家,肯定正在醞釀著什麼逆天的陰謀,或者是有什麼巨大的把柄。”

“嘖嘖,這哥們的想象力,可以啊。”沐嘉樹這麼一說,衛洵就能理解了,“所以說萬辰不是真的指望能把你那所謂的‘把柄’挖出來,他們也不敢,而是指著用這個來嚇唬你,以為自己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呢。”

沐嘉樹慢悠悠點頭,兩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要開學了好難過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