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和中也結束任務後就回到了佐伯的府邸,既然事情已經差不多結束了,就該談談他們之前說的室町時代的古董的事情了。

佐伯家的會客室裡,佐伯琴正在往客人的杯中倒茶。

“室町時代的字畫,”太宰抿了一口妹子裡的茶水,“你們幾天前提出的要求我們幫忙的條件,可以交給我們了吧。”,

“這是當然,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我們可以保證它們絕不是那種糊弄人的贗品。”佐伯先生說道。

“佐伯家對於生意的誠信度業界都有耳聞,還希望在以後的的交易中我們能夠合作愉快。”

中也的目光轉向了牆角處花瓶中的梅花,是佐伯小姐剛從庭院的梅樹上剪下來的。白色的梅花開在造型奇異的枝條上,連帶花瓶整體的感覺都變得怪異起來,佐伯小姐看來不是很擅長插花。

天氣預報顯示在未來的幾天,劄幌都會在暴風雪天氣中度過,飛機航班也會停運,太宰和中也在某種程度上也託了這鬼天氣的福,橫濱那邊也沒有什麼緊急的事情,太宰便順理成章的以暴風雪為名,留在劄幌偷享清福。

“喂,太宰,你不是很怕冷嗎,幹嘛還一直待在劄幌,可以坐火車回去的嘛。”

中也看著裹在杯子裡的太宰,這家夥偷懶意向越來越張狂了,現在是早上八點,太宰還在被子裡發呆,真是的,既然早就醒了,幹嘛還做這副懶漢樣。

“中也,你從倉庫裡拿了那種可以讓人陷入沉睡的紅酒吧。”太宰勉強從被窩裡伸出一隻手拽了拽中也的衣角。

“沒錯,我拿了一瓶,”中也低頭看向太宰,“要是我喝了沉睡過去你會叫醒我嗎?”

“中也想不想從那場美夢中醒過來呢?”

“想,夢境再好,那只是虛無的存在而已,與其沉溺在那種幻象,”中也撫摸著太宰有些冰涼的額頭,“我寧可每天刀口舔血,至少可以讓我體味到生的真實。”

“既然是中也的願望,我會叫醒你的。”太宰握住中也的手認真的說道,“中也你是想知道在你的潛意識裡你最渴望的是什麼吧?”

“沒錯,我睡著兩個小時以後叫醒我。”

中也從櫥櫃裡拿出了他在倉庫裡順來的酒,傑卡斯,口感不錯,對的起它內部附著的異能了。

很快,中也的意識陷入混沌,並不是醉酒的感覺,他才喝了幾口而已,像是種了某種奇特的催眠術,中也一頭倒在榻榻米上。

太宰一把扶住搖搖晃晃的酒瓶,這種好酒別浪費了,他品不出紅酒的優劣,至少酒精帶給他暫時的迷幻感覺並不讓他討厭。

“可惜,它不能讓我也陷入夢境啊,我也很期望的說。”

太宰看了看牆上的時鐘,直接舉起酒瓶對著瓶口喝起來。

中也發現自己突然進了一片陌生的森林,周圍的杉樹樹枝以淩厲的姿態伸向沒有一絲雲彩的蔚藍天空,自己的腳下覆蓋著厚厚的積雪。

自己到底是怎麼來到這個地方的,自己為什麼沒有一點記憶,之前他明明和太宰一起睡在佐伯安排的客房裡,怎麼會來到這種地方?

中也仔細環顧了一下四周,沒有任何腳印,甚至連自己之前可能走過的痕跡都沒有,自己好像是被上帝之手拋棄到這片荒蕪的地方。

對了,太宰呢?

“太宰!”

沒有回應,自己是掉進某個異能空間裡了嗎?什麼人也沒有,只有周圍高大的不像樣的杉樹,隨身攜帶的通訊工具也不見了。

混賬,到底怎麼回事!中也一躍而起,跳到了最高的杉樹樹梢,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放眼望去,只有皚皚白雪與棕色的亂糟糟的樹的枝幹,中也在樹枝之間不停的穿梭。

要離開這裡,這種沒有任何生機的地方讓他想起了十幾年前他身處的那種漆黑的環境,雖然這裡色彩上明快了許多,可除了自己踩踏樹枝的聲音之外幾乎連風聲都感受不到。

忽然,中也在某棵樹下發現了熟悉的身影,雖然並不像平時一樣穿著全黑的外套,可看身材和發型,是太宰無疑。

“喂,死青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怎麼會突然來到這種地方,”中也從高處的樹枝直接降落在太宰的身邊。

太宰的打扮很奇怪,一身沙色外套,白色長褲,與之前打扮風格迥異,右眼也沒有像平時一樣用繃帶遮蓋。更重要的是,太宰居然戴著自己送的波洛領結,還以為這領帶早就不知道被他扔在哪個垃圾桶了呢。

“我也很奇怪呢,怎麼會在這種地方見到中也,”太宰在說話的時候,周圍很詭異的颳起了一陣寒風,“我們看來與外界失聯了。”

“你出現在這裡,這應該不是異能者搞得事情,見鬼!”中也一拳打向了身旁的樹幹,大片積雪落在中也的頭上,中也這才發現他沒有帶帽子。

太宰像是忽然發現什麼有趣的東西一樣笑了起來,跟他在港口黑手黨和人打交道的笑容不一樣,是發自心底的真實笑容,並不是想假面一樣浮於表層。

“死青鯖,有那麼好玩嗎?”中也沒好氣的給了太宰一個白眼,用手胡亂拍著自己頭上的雪花。

“就這樣似乎也不錯,只有我和中也。”太宰幫中也拂去了肩上的落雪。

“太宰,你有辦法離開這裡嗎?”不管怎樣,現在最重要的是離開這鬼地方,太宰穿的這麼單薄,青鯖可是很怕冷的,晚上恐怕支援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