骯髒的紅褐色。

“廣津先生,……今晚不小心殺掉了一個來自東京人口販賣組織的女人,請讓附近的組織成員前來清理現場……情報?當然已經全部問出來了,這件事我會報告首領,只是一頭不知好歹的蠢驢組織而已。”

十分鐘後,幾個黑衣人來到了太宰所在的小巷。

“太宰先生。”黑衣人朝太宰深深鞠了一躬,港口黑手黨的準幹部,而且是森鷗外的親傳弟子,理應受此待遇。

“哎呀,來的好快,辛苦你們了,屍體就在裡面,徹底清洗現場的話有些困難,有必要的話使用些手段將現場破壞也可以,”太宰收起臉上冷漠的表情,朝黑衣人指了指巷子盡頭。

太宰現在臉上的笑容像是剛參加完夏日祭慶典一樣,輕松的讓人害怕。

“我先回去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太宰親暱拍了拍黑衣人的肩膀向他說道。

黑衣人拿著手電筒照向牆角,一個倒在地上面目全非的屍體,血液幾乎濺滿了半個牆面,屍體周圍散佈這些黏糊糊的物體,還有股刺鼻的臭味和血腥味,女人?能看出是個人就已經需要超高的洞察力了。

何止清洗現場,要做到保密的話恐怕要將這裡完全破壞才行,真不愧是將來要當組織幹部的人,幹完這種事還能面不改色的跟部下談笑風生,港口黑手黨最需要的就是這種收放自如的暴虐。

第二天早上,太宰向森鷗外報告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太宰君對這件事情怎麼看呢?”森鷗外笑道。

“知道我是黑手黨的人,可不知道我是太宰治,只能說明他們是個可悲的探路工具而已,想釣大魚的恐怕需要時間,東京那邊的地下世界,我們恐怕不能隨便插足。”太宰不假思索的說道,“我不建議我們立刻根據這女人提供的情報繼續查下去,他們真的想打黑手黨的主意的話,可能還會繼續試探。”

那時候就該讓他們知道他們惹到的到底是什麼樣組織吧。

“可以,到時候事情就交給你和中也君解決就可以吧。”

“首領的命令,我們當然沒有拒絕的權利。”

“太宰君,你這段時間對組織的工作很不上心啊,前幾次的叛徒清洗工作,身為港口黑手黨準幹部的你,卻將工作都交給了廣津柳浪,處理叛徒的時候你在哪裡?”

森鷗外看著這個從十四歲開始就一直跟著自己的青年,這樣的太宰治決不能讓他處於幹部位置,他明確的從太宰的眼中看到了名為厭倦的感情,長期生活在由血腥和暴力組成的港口黑手黨,這不足為奇,可太宰治只能待在這裡,這樣的人,不可能融入光明的世界。

太宰毫不客氣地坐在森鷗外的對面,單手托腮盯著森鷗外的眼睛。

“叛徒清洗?當時的捕捉叛徒的計劃是我制定的,廣津先生不是順利的完成任務了嗎,這種事需要我親自上前線嗎?”

無聊的工作,只要按他定下的計劃,那幾個叛徒絕不會逃出港口黑手黨的手心,當時他翹班去upin 酒吧跟織田作他們喝酒了。任務的結果廣津柳浪也在第一時間跟他報告了,大獲全勝,這不是早就可以預見的結局嗎?

“太宰君,我發現你很奇怪,要是和中也君一起執行任務的話,你貌似不會中途溜號呢?。

“哇哦,原來中也沒有向首領告狀,我在任務執行期間跑去投河嗎?”太宰不可思議的說道,“小矮子還算光明磊落。”

“太宰君,我知道跟你說什麼都沒有用,不管你怎麼胡來,組織的工作必須完成,不然……”首領拿起飛鏢朝牆上的靶子射去,“會不小心以最難看的方式死掉啊。”

如果必要的話,該教訓還是要教訓的,雖然太宰執著的追求著死亡,可不等於執著的追求著死亡般的痛苦。

“來自港口黑手黨首領森先生的威脅,”太宰站起身來向森鷗外單膝跪下,“必將銘記於心。”

森鷗外緊盯著面前下跪的青年,沒有尊敬,沒有害怕,更沒有恨意,只是為了下跪而下跪,就像是演員提前試演了精心安排的戲劇,只是單純的動作而已。

森鷗外突然發出了爽朗的笑聲,打破了辦公室裡沉寂的氣氛。

“太宰君,起來吧,剛剛的演出一如既往真是精彩。”

“首領的投鏢技術還是一如既往的爛。”太宰站起身來看著掉在地上的飛鏢說道。

剛剛的飛鏢連靶子都沒有射中,飛出一定距離後,便在辦公室的牆面上留下了針尖般的小洞,隨之掉落在地上。

太宰出了辦公室後,遇到了正要向首領遞交工作報告的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