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我需要痛哭流涕的請求你們的原諒,我也不想去怨恨冷漠的世間和來除掉我的你們。我吃過很多女孩喜歡吃的零食,穿過價格貴讓人瞠目結舌的衣服,殺死過把我推入深淵又像救世主一樣要拯救我的魔鬼,很多男人可以為我掏盡腰包,只為自己一時的快樂。我也有自己喜歡的人,而他在地獄盡頭等我,我當然要盡快赴約了。”

“你難道覺得高倉先生也向你喜歡他一樣喜歡你嗎?”

時田苦笑著說:“太宰你真是很惡劣啊,你明明什麼都知道,為什麼還要說這些無聊的話呢?有這閑工夫的話解剖一下你自己的靈魂吧。連自己感情也確定不了的幼稚少年,還是說你是連追求自己幸福都害怕的膽小鬼呢?”

太宰困擾的撓了撓自己的頭發說:“這種事我會找答案的,時田小姐所說的意義我也很明白,剛才是我失言了。”

人果然是愛撒謊的動物,連自己都騙,至死不休,他自己也是樂在其中。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從人類發明瞭自己的語言開始,就利用各種虛構謊言,製造出自己的國家,信仰,文化,法律,經濟,政治,道德,真是相當殘酷的事情啊,所有人包括自己都沉浸在這些虛構的概念裡不可自拔,叫囂著付出自己的一切。

“中也,你以後也會是太宰的搭檔吧,你們很般配呢,好好生活吧,不要讓橫濱地下世界將你的純粹染髒。”

中也聽了這句話感覺自己身上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他打了個寒顫說:“時田小姐,聽不要用般配這麼惡心的詞語,而且時田小姐,我可從來不是什麼好人,今晚我是來殺你的。”

“讓我像綿羊一樣等著被宰割也太悽慘了,我會自己了結的,別浪費你的子彈了。”說著,時田拿出一直帶在身邊的匕首。

太宰和中也後退了幾步,時田揮動匕首割向自己的頸動脈,血液濺在骯髒的沙發和沾滿灰塵的地板上,時田死在了她第一次工作和第一次殺人的沙發上。

“看來我加入黑手黨果然是正確的選擇,這半年來我見識的死亡比我過去十年見識的死亡還要多得多,時田小姐做到了我一直想做的事情,中也,你說,我現在要是和時田小姐一起殉情的話會不會也是美事一件呢?”太宰將槍口抵在自己的太陽穴上。

中也伸手一摸自己的口袋,這混賬什麼時候把自己的手槍順走的?還說什麼殉情,這家夥腦迴路和別人長的就不一樣!

中也聽到了保險拴拉下的聲音,趕忙一手打飛太宰手中的槍。

“大言不慚,時田小姐和高倉先生的恩怨什麼時候輪到你插足了,還殉情,想的美!”

太宰無奈的聳了聳肩,打電話讓附近的黑手黨成員處理一下現場,時田的屍體就暫時不要扔在外邊威懾其他人了。很快,附近成員來到了房間,熟練地銷毀證據。

“喂,敵人已經消滅了,你該回哪裡回哪裡吧,別跟著我!”中也不情願的朝太宰說道。

太宰看著懸在夜空中的繁星,“我有些東西落在中也的家裡了,我要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你的東西我會送到你病房的,傷沒好就乖乖在醫院養病。”

“我自己去拿,中也萬一忘記什麼東西怎麼辦。”

“服了你了,今晚拿了以後趕緊消失!”

這家夥能有什麼東西,不就是幾件衣服和沒用完的繃帶嗎,這些雜七雜八還特意惦記著。

中也只好讓太宰繼續住在自己家裡,路上太宰照例去了藥店買繃帶,中也已經沒興趣跟他進去了。

“中也,幫我換藥。”

進房間以後太宰拿著塑膠袋朝中也說道。

“哈?這種事情找醫生和護士吧,換藥這種事我不是很擅長,尤其是你這種新傷沒幾天的,感染的話很麻煩。”

中也其實以前幫人處理過傷口,但這次太宰貌似受傷挺嚴重的,他還是不要貿然自行處理為妙。

“中也,我以前可是森醫生的助手,這種傷勢我還能應付,不過肩背上的傷我夠不到,還要麻煩你才行,藥和消毒工具我已經買好了。”

中也覺得自己簡直是橫濱黑手黨太宰專屬的廉價勞動力,替他打架,陪他訓練,供他吃住,簡直是男版保姆的存在,現在把他趕出家門還來得及嗎?

“話說你不是不喜歡讓別人看你繃帶下的肉體嗎?”

中也還記得幾個月前太宰在他旁邊唸叨一夜情的事情。

太宰將藥品擺在桌子上,“真難得中也還記得,要是你不介意的話我也可以將就一下的,我的技術還算過關,”太宰用可以自由活動的手解開襯衫的衣釦,“如何,想試一下嗎?”

“消停點吧,繃帶混賬,就你這姿色小爺還看不上眼,把你惡心的要死的眼神收起來”

中也罵罵咧咧的說著,這家夥一時不慪一下自己就不會舒服是吧。

“喂,你把自己包的很嚴實嘛,創傷面積真的有那麼大嗎?”

中也不耐煩地拆著太宰身上的繃帶,這家夥上半身都淹沒在層層的繃帶下面,真不知道醫生怎麼會允許他把自己搞成這幅樣子。

其實光看太宰肩背的傷已經開始癒合了,不過看上去依然觸目驚心,子彈從他肩胛擦過,掀起大片皮肉組織,看來又要留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