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個?你說哪個啊?我換了好幾個了,誰還分得清哪個是哪個。”林暄完全不正視問題,“就說這次這個吧,告訴你實話,是騙來的,她是我初中同學,我約她一起吃晚飯,然後她就成了我女朋友。”字裡行間仍然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你為什麼總是這種吊兒郎當的態度?你把人家女孩子的心意當成什麼?你做到尊重了嗎?”尋致遠怒上心頭,言辭也不由狠厲起來,“你整天說那些小女生都在玩玩而已,感慨這個年紀的戀情統統靠不住,那我想問你本人是個什麼東西?你自己靠譜嗎?你真心對待過感情嗎?你把感情當遊戲,大罵真心是狗屁,既然自己從未認真付出過,憑什麼指望別人不離不棄?”

原來這個人也是會生氣的嗎?林暄試著腦補出螢幕對面的尋致遠說教的口氣,忍不住揚起了嘴角。“所以,我也沒指望和誰相守啊。你這種人哪裡體會的到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反正在我看來,如果對一個人太執著的話,能不能相守不離不棄我不知道,但很累很痛苦的卻是真的。那就還不如及時行樂。”林暄這幾行字一語雙關,既是以叛逆心理對尋致遠的說教表達不屑,又是忍不住隱晦感慨自己對尋致遠的感情。

細心如尋致遠,當然能聽出其中深意,為了避免尷尬,他暫不點破,也用了雙關的手法回複:“如果我真心喜歡一個人,那我會將這份心意坦誠告訴對方,哪怕被拒絕也不會隱瞞和欺騙,累和痛苦很大程度上都是因為內心戲太多,開誠布公直言相告之後反倒是活得瀟灑。”<101nove..

第:☆、終究薄情

看到這裡,倒是林暄開始慌了,難道對方察覺出什麼了嗎,這幾行字沒有實指,他也不敢問。“可是有些話一旦說了,恐怕連朋友都做不成。”林暄猶豫再三,拼出了這行字發過去。

“那如果本來就不是想做朋友呢?”尋致遠突然摳字眼,發來一句犀利的質問。不等他回複,又補了後半句,“何苦費盡心思維持表面的朋友關系自欺欺人。”

他知道了!

他怎麼會知道!

他什麼時候知道的!

林暄心下一驚,差點把手機摔在地上。他呆住了,腦中瞬間閃過無數個念頭,摸不清楚尋致遠到底怎麼看待他的感情。他是最近才越來越認清自己對尋致遠的心思,自幼缺失父親陪伴的他格外依戀尋致遠兄長般的關懷,一年前當他因校園貸風波被圍堵在學校外施工地時,尋致遠挺身而出的擋在他身前的背影在此後無數個夜晚入他夢中,他為數不多的幾場春夢全都是關於尋致遠,雖然從夢中驚醒後的他忍不住脊背發涼,卻無法忽視每次粘在被褥上的白濁。而事實上他們確實有過一次肌膚之親,在那次校園貸事件中,尋致遠為他解圍後陪他回家,當時家裡只有他們兩人,尋致遠開玩笑說自己如此英勇問林暄是不是應該以身相許,笑鬧過後林暄竟然假戲真做與尋致遠確實發生了超出友情範圍的行為,林暄覺得自己有些可憐,居然想用這種方式長久的留住眼前人。

“你別亂想,我對你只有朋友之情!!!”從飄飛的思緒中回過神,林暄膽戰心驚著回複尋致遠,生怕對方不相信似的,刻意加了三個感嘆號以表強調。

這下倒是尋致遠不知所措了。他今晚確實是想過和林暄探討這個問題,卻並不想逼問對方什麼,甚至藉著七夕這個日子,文采飛揚的他還特意寫了首抒情詩。“我剛才的那兩句話不是說你和我啊。你反應這麼大幹什麼?”尋致遠有些無奈,他說那兩句話的本意確實不是要震懾林暄。

“別說了,我累了,要休息了。”言多必失,林暄想趕緊逃避。

“好,那你先歇著吧。我還有沒說完的話,給你留言,等你有時間再看。”尋致遠發過去。

我有時間也不想看!你別給我說這種事!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林暄在心裡嘶喊。“我真的累,什麼都不想看,所以你別給我發。”他破罐子破摔發過去這三句,然後直接將手機關了機。

尋致遠覺得自己的忍耐已經快要到極限了。不難看出來,雖然不知道林暄到底在想什麼,但他完全就是迴避現實的懦弱模樣,尋致遠是想好好說話的,可不知怎的每個不經意的字眼都能使對方驚懼,最後直接落荒而逃。以前聊天時如果對方有事,都會直接留言,等空閑時再回複,可是這次居然連留言都拒絕,到底是誰心裡有鬼!振振有詞說只有朋友感情,如果真像你說的問心無愧,這個話題有什麼聊不得的?我要留言有什麼說不得的?尋致遠憤慨。

“今天是你的生日,但是我現在不想給你說生日快樂。我受夠了你欲言又止的遮掩和若即若離的試探。我一直告訴自己不要質疑你的真心,可是倘若你的真心從根源上就是尚待證實的謎題,我又該怎樣勸服自己堅持自欺欺人呢?”打字到這裡,尋致遠活動一下手指關節,深呼吸試圖平複情緒。

“我一直追求坦蕩磊落,並且自認為嚴於律己,所以接下來我要如實相告我對你的感情。我不喜歡你,字面意思,我是真的不喜歡你這個人,而不是在談什麼型別的感情。我對你的所有付出都只是為了回饋你對我的情誼,從來都沒有為你做過什麼基於個人感情的事。我看得出你很信任我,並且將我視為極其重要的人,因此,我所堅守的道義與自我約束使得我不允許自己做出辜負你的事。而你說的發自內心去喜歡一個人的感覺,我在心裡三年如一日痴戀著一人,我用行動六年彈指間陪伴著一人,深情我怎麼可能沒有,只不過從來都不是對你。”話題既然已經起了頭,尋致遠不想再猶豫,行雲流水敘述著自己的心情。

“你知道我高二轉學,然後高三又轉了回來,對外我一直說是因為檔案學籍,可事實是臨近畢業我希望最後多看看章影。他是我們班的班長,我從高一就開始喜歡他,到現在仍然念念不忘。高一下學期我給他寫了五頁的情書告訴他我的心意,高三下學期我又給他寫了五頁情書告訴他我想追他,只不過人家瞧不上我,高考完就把我的聯系方式刪了。可是我從不後悔自己喜歡他,我不會打擾他,但想默默守護他。”

說到這裡,好像想起了什麼,尋致遠話鋒一轉:“我不是粗心的人,有些事你雖不說我也會懂。那所學校是給我帶來巨大創傷的地方,我幾乎從踏進校門時就渾身難受,那段時間抑鬱症病情也很不穩定,我三天兩頭請假在家歇著不上學。你關心我,經常來我家看我,還不時給我送各種禮物逗我開心;同時,因為不希望我耽誤學習,你多次推掉了和邢軫一起放學以及一起吃飯的安排,改成和我一起,大課間也約我去操場見面,以此勸我盡量回歸學校聽課學習,花很多時間及精力陪我……我都看在眼裡並記在心裡,你為我做的這些事,我是真的很感謝你。”

尋致遠有些不忍,卻還是狠狠心繼續說下去:“我感謝你,我回饋你,但我是真的不喜歡你。除了章影,我還對嚴逸朧動過心。龍哥是我初中同學,從初一我們就是朋友,他是直男,但我隨著年齡成長發現自己的取向是雙。他很優秀,我對他有種不一樣的喜歡,大約是在去年暑假時,我向他告白了。他只當我